姜骏走后,姜骥的外放职务也定下来了,姜家兄弟俩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只不过一个是上任军事长官出京时百姓夹道相送,一个是无名小吏鲜为人知,许多人为姜骏不平,觉着镇国公真是偏心,为长子处处打点铺路是应该的,但也不必如此苛待幼子吧,又不是庶子,镇国公就这两个儿子,凭他在军中的影响,给小儿子安排个好点的缺易如反掌,王夫人也不管管。
王夫人当然舍不得幼子吃苦,但外头的事情她说不上话,只能偷偷给小儿子塞了一把银票,让他到了燕城买栋大些的宅子,莫苦着了自个儿,没钱尽管问她要。
若是以前的姜骏,当然不会要,他可是大人了,自己有了差事,怎么还能问家里要钱,但他如今成了家,怕委屈了妻儿,一想到这家里以后都是大哥的,他不趁着现在捞点儿,以后可什么都没得了,父亲为了大哥殚精竭虑,母亲合该偏爱他多一些的。
因为无法带着婧儿上任,姜骥就不比弟弟那般急于上任,能在家里多赖一会儿是一会儿,和婧儿好生亲近,婧儿失子之后,休养了许久,回了姜家后也一直借口身子不舒坦不肯和姜骥亲近,姜骥知她是心里还有疙瘩,也没逼她,他又不是色欲熏心的人,只是倍加疼惜她,誓要打开她的心结。
如今夫妻俩又要面临几月的分离之期,姜骥抱着婧儿痴缠,让她在他离家前满足一回吧,要不然又要再等几月,他虽然自制力强,长期素着也不利身心健康呀。
婧儿嗔他,其实心里的疙瘩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小产之后身子不好看了,原本纤细水嫩的少女腰身怀胎时被撑的变了形,若这般丑态是为了她的孩子能顺利诞生,她也甘愿的,可孩子没了,她也失去了原本的青春美貌,让她如何不介怀,就算她走出阴影后开始塑形护肤,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了,她不想让姜骏看到自己花残粉褪的模样,是以一直都拒绝他亲近。
姜骥抱着她亲了亲,心里更疼惜她,女人在生儿育女这件事上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婧儿更甚,她付出了所有母亲的代价,却没有得到那些母亲的回报,他只会更爱惜她,怎会因为那些俗事介怀。
“在我眼里心里,你就是最美的,你不必在乎这些呀,让我看看你,来。”
姜骥想去掀婧儿的衣裳,婧儿挡住了他,她是个爱美到极致的女子,无法容忍自己不完美的样子被丈夫看到,“我知道你不介意,可我介意,再等等好不好,等我再调理一阵子,待明年我去泉州找你,必让你看到一个容光焕发的我,届时你要怎样我都满足你,好不好?”
姜骥叹了一口气,他哪能不应,只是让婧儿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无论她怎样,他都喜欢的,切莫为了恢复青春美貌,去吃什么美颜瘦身药,到时再把身子吃坏了,那可太不明智了。
婧儿怎会是这样愚昧的女子,她都有分寸的,又问姜骥,“你是不是忍的很辛苦?若真是难受,我也不是那么小器的人,你自个儿挑两个丫鬟开脸吧。”
姜骥忙做保:“我怎是这样的人,宛娘走后五年我都守身如玉,怎么这几个月我还会忍不了?更何况我如今心里眼里都只你一人,旁人我不要,你若心疼我,就答应我吧?”
姜骥这会儿跟会牛皮糖似的,缠人的紧,婧儿也怕他真的憋坏了,若让人趁虚而入,可是她的损失了,但她又有自己的底线原则,最后只得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她放下了自己的贵女身段,使了些闺房之术,让姜骥疏解一二。
临行前的几日,夫妻俩就这么黏黏糊糊的,倒有了几分新婚时的浓情蜜意,姜骥很期待他在泉州看到婧儿的样子,想必那个娇柔明媚的女子又回来了。
姜骥上任的日子在十一月二十,估摸着行程,他最迟初八那日就要启程,临走前也打点了家里内外的事情,家里的各处产业,田地铺子他都去视察了一遍,又往几位分出去的叔父家里走了一遭,请他们日后多回国公府走动,国公府诺大的宅子如今就剩四个主子,真是冷清了,姜骥的叔父们忍着没说,还不是因为你要娶郡主,把国公府辟出来一块做郡主府,要不然他们能这么早搬走?结果郡主进府之后他们家不仅没添丁,反而人还越来越少了,如今就剩老两口带着一对孙儿,老的老小的小,年轻的全跑出去了,没良心的东西。
当初把他们扫地出门不知道多利索,现在家里没人了又知道叫他们回去撑门面,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几家人在心里把姜骥骂了好一通,面上却半分不显,笑嘻嘻地应好,待姜骥走后才一家人关起门来嘀咕。
家里事情都打点好了,姜骥也要启程了,婧儿去送了他,站在码头上看着江水滔滔迎来送往,她心里的不舍倍加浓郁,心里埋怨死了那些绊住她脚步的人,姜骥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思念了,接下来的这几个月可怎么办。
当着许多人的面,此行还有姜骥的同僚部下,他不能和婧儿你侬我侬,只是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快些上车去,码头风大,别吹寒了身子。
姜骥先把婧儿送上了车,婧儿掀起车帘来看他,看到船发动了,姜骥站在船舱里打开窗户来看她,看了一会儿便关上了,怕婧儿吹久了风着凉。
婧儿带着晨曦和姜定南回姜家去,镇国公今日要上职,只是昨晚上叮嘱了一番,王夫人今日早上送了姜骥出门,婧儿舍不得他,送到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