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场一声锣响,第二回合比试就拉开了序幕,其他人一拥而上,郭广却在地上坐下了,赵伟金原也奋力向上爬,被人拽下来后想去找他的队友,却发现郭广老神在在坐着,便去他身边问:“你怎么还不爬啊,朝阳要叫别人抢走了。”
郭广道:“一时半会儿没这么快分出胜负,我先歇歇,上一把太累了。”
上一把其他人先结束比试,都在边上坐了会儿,他是最后一个结束的,一结束就进入下一场,这会儿气还没喘匀呢。
“那我也和你一块儿歇着,待他们打的筋疲力尽了,咱们再上去坐收渔人之利。”
又不是只有他们有脑子,上头厮杀的几人见这两个坐着不动,便明白他们的想法,有几个干脆也下来了,先歇歇,这样混战什么时候才能登顶啊,先消耗掉一批人,他们再出手。
人人都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场面就停滞下来,大总管勒令他们立刻开始比赛,有时间限制的,让人摆一个香案上来,点了一柱长香,这柱香燃完了还没有人胜出,所有人都算输。
郭广便坐不住了,和赵伟金定了,他主攻,赵伟金主守,有人来拉他赵伟金先把人撂下去,他会记着这份恩情,日后他和朝阳成亲,请赵伟金喝喜酒,不必他出份子钱。
赵伟金憨笑,就为了这个他也得努力了。
这场比赛力量悬殊,强者如赵伟金姜静北郭广这几个都是自幼在军营里打滚的,武艺不俗占尽上风,弱者如那些被家里拉来凑数的勋贵子弟,上一场是遇上了比他们还差的对手,侥幸赢得了进入下一轮,这一场就是神仙打架了,他们这些喽啰挨了几下,也知道打不过,便一直在下游徘徊,把上头的场地留给几位大神,若不是自动弃权太丢人了,他们连在下游徘徊都不愿意,多危险呢,若是上面的若下来砸到他们了怎么办?
去掉那些相当于弃权的喽啰,剩下的几人就是姜家兄弟和赵伟金郭广,以及明月楼宇文炫林瑞和。姜家兄弟是打虎亲兄弟,赵伟金和郭广也结了盟友,剩下那三个算是散兵游勇,但他们并未放弃,一直在边上骚扰。赵伟金一炔不住他们,郭广也会受到影响,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拉下去,又得从底下爬起。
郭广掉下去两回,都再爬上去了,眼看着姜静北领先众人,姜宁西守在哥哥底下和赵伟金对打,其他三人在干扰姜静北,姜静北身体灵活,手脚并用与对手搏斗,但无论何时总有一只手攀着柱子,保持自己身子不脱落。皇帝在上座看着连连点头,夸姜静北武功底子足,要多足的手劲才能一直攀在上头,果然武将世家的子弟就是训练有素,比那些花拳绣腿强多了。
姜骥和姜骏此次也参与了旁观,姜骏与有荣焉,两个儿子真给他长脸,谦虚道:“是大哥教的好,那郭家子也跟在大哥手底下训练,今日表现也很不错呀。”
姜骥是军畿大营的主帅,这些勋贵子弟要历练都首选这处,姜骥练兵严厉,一般人受不住,就算是亲戚家的孩子,进了军营也别想有半分情分,以前荣王跟着他就是这样,如今姜静北兄弟俩和郭广也是。
皇帝也夸了姜骥几句:“姜爱卿为军中培养了杰出的下一代,劳苦功高啊。”
姜骥谦虚道:“都是好苗子,他们的父母将孩子送到军营来,是对臣的信任,臣怎敢误人子弟。”
边上还坐了其他的勋贵侯伯,看到自家孩子在下头混水摸鱼,一张老脸都丢尽了,真是,他们做父母的比不上人家的父母,他们的孩子也比不上人家的孩子,开国勋贵哪个不是杰出将帅,为什么只有姜家代代延续祖宗的战神血液呢?其他人家都渐渐泯然众人了。看着赛场上表现优异的姜家兄弟,其他人家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姜家真的培养子弟有一套秘技啊,他们要不要也把自家孩子送到镇国公手底下去练练?
上头还坐了长辈在观看,人人都想赢得比赛为父母争光,除了赵伟金他爹在津没来,郭广他爹今日轮值也没来,还有那个宇文炫不知是哪家破落宗室子,家人好像也没来,其余人家里都有人在,都顶着莫大的压力,输了不好看呐。
郭广虽没有亲爹盯着,但他的压力更大,他不可能让姜家兄弟赢的,他掐准了时间,被打下去后站在塔下观望了一会儿,觉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轮,又重振旗鼓往上爬,和赵伟金一起把姜宁西拽下去了,没了姜宁西,姜静北的头名便危险了,郭广看了眼那柱香,快到底了,他和赵伟金相视一眼,同时伸手去拉姜静北。
姜静北身手不错,但对上同样和他出身军营的两个同龄人也占不了优势,郭广可顾不得这是朝阳的堂兄,利索地把他拉下去了,这塔不算低,地上铺了厚厚的棉花垫子,他们也都穿了护甲,摔下去可能会伤筋动骨,不至于断手断脚,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也知道从高处坠落该如何保护自己,所以他们下起手来都不软活,反正也摔不死。
没了姜家兄弟,那几个散兵游勇更不是问题,郭广很快遥遥领先,眼看着姜家兄弟又爬上来了,郭广利索往上爬,让赵伟金帮他挡一会儿,他攀上顶峰,伸手去拿那颗绣球,这颗绣球多红啊,像极了他和朝阳成亲时拜堂用的红绣球。
郭广满心的梦幻泡影,在他的手与绣球相隔一指之际,脚上忽然一沉,一股大力把他掀翻下去,这股重力比他前两回坠落还来的猛烈,下手之人没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