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埋伏,”领兵的将领心头一紧,大喊一声,“不要乱,朝来路撤!”
虽然不断有人中箭摔下马去,但其他人并没有乱了阵脚,在他们将领的指挥下,循着入城来的道路向城门方向撤退。
眼见城门遥遥在望,领兵将领松了口气——城门没有关。
冲出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外一箭之地百余骑兵一字排开,黑洞洞的铳口对准了他们。
“神机营——”领兵将领瞳孔一缩,刚喊出这三个字便响起了“砰砰——”雷鸣般的声音。
战马嘶鸣,正在前冲的骑兵连人带马纷纷倒地。
后面的骑兵继续前冲的时候,前面的火铳手撤后,后面一排上前,“砰砰——”声又响了
城门外叠满了人与马的尸首,侥幸没死的人忍不住哀嚎出声,骑兵将领的坐骑被火铳击中,倒在了血泊中,他抽出刀,步履蹒跚的吼叫着冲上前,火铳声响处,他的腿被一颗弹丸击中,扑倒在地,再起来时,已被一群明军士兵围住,被绑了起来。
“额日图将军”他的几个部下远远的想要冲过来救他。
“快走!”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去告诉太师,为我们复仇”
他那几个部下听了,稍稍犹豫片刻,在明军围上来之前冲向了远处的夜幕里。
“嚓——”一道寒光闪过,一名明军士卒痛呼着倒地。
一队精悍的骑兵舍却马匹钻入了一个巷子里。
“前面的路已被围,”最前面开路的一个身材瘦长的汉子说道:“咱们从其它城门冲出去。”
“不,”其中一人眸中厉芒一闪:“明人已然有备,我们既然入了他们的圈套,是绝难再冲出去的,还是分散开,躲入民居,只要捱得天亮,父王的大军就到了,到时我们里应外合,才是上策。”
“可这太危险了,”瘦长汉子说道:“明人如果大搜全城的话”
“不必再说,”那人一挥手,“事到如今,只好赌一把了。”
“禀大人,”三千营的几个千总纷纷来到杨牧云面前禀道:“鞑子骑兵已然肃清,总共射杀一千三百六十九人,俘获六百八十三人。”
“很好,”杨牧云点点头,“迅速加强守备,以防鞑子再来攻击。”
“是!”
那几名千总退下后,杨牧云转向身边的一名身穿青色袍服的官员。“邓大人,现在宣府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调用?”
那官员是宣府镇抚使邓希奕,总兵官朱谦率兵出征后,留他镇守宣府。
眼见得城内一阵厮杀,邓希奕惊魂略定,见杨牧云发问,连忙回道:“禀大人,朱总兵几乎将宣府所有兵马带走,留在城中的只有一千多人。”
杨牧云皱了皱眉,“那城中百姓有多少?”
“这个”邓希奕想了想道:“城中几乎都是军户,能再征集的丁壮只怕有限”
不待他说完,杨牧云便道:“那你便把城中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听候本官的命令!”
“是!”邓希奕不敢怠慢,拱了拱手便匆匆去了。
“大人”佩德罗兴冲冲的跑到杨牧云面前。
“看样子你收获不小,”杨牧云微微笑道:“如何,报给本官听听。”
“小人虽全力阻截,但还是让他们跑了几个人,”佩德罗脸上略微带着一丝遗憾,“不过我把他们当中最大的官儿给捉住了。”一挥手,几名神机营的士兵押上来一名身形一场魁梧,浑身血污的大汉。
杨牧云目光一凝,“额日图?”
那大汉也没想到会是他,愣了愣道:“杨公子?”他便是元琪儿的左膀右臂之一的额日图。
两人互相凝视了一会儿,杨牧云道:“真是好久不见,这次是你领兵么?”
额日图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你一向是跟在元琪儿身边的,”杨牧云说道:“难道她也在今晚偷袭的队伍中么?”
额日图依旧没有吭声。
“下面人来报,说是打死了一千多人,俘获几百人,”杨牧云盯着他的目光,“这其中会不会有元琪儿呢?”
额日图身躯一震,瞪了他一眼,“郡主并没有随同我前来。”
“是么?”杨牧云微微一笑,“那你们的太师呢?率领的大军何时开到?”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额日图大声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好,不愧是个硬汉子,”杨牧云赞了一句,“说起来我跟琪儿交情匪浅,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如果她也在城中的话,希望你老老实实说出来。”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郡主并没有跟我前来。”说到这句话时额日图的目光闪了一下。
“你不说,我也不逼你,”杨牧云看着他,“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朱谦呢?和他的一万的兵马是不是全军覆没了?”
额日图绷住嘴,一言不发。
“好,我明白了,”杨牧云吩咐左右,“把他带下去,好好看押。”
“牧云,”见额日图被押下去后,林媚儿忍不住问道:“你觉得元琪儿也来了吗?”
“不好说,”杨牧云面色一肃,“他和海力木从来都是跟在元琪儿身边的,没有道理他一个人带兵过来。”
“那你得好好查验一番,”林媚儿的眸光一转,“别射死的人中有你的这位红颜知己。”
“你这话里怎么带着些醋味儿?”杨牧云笑道:“难道你怕我跟她还牵扯不清么?”
林媚儿哼了一声,“何止牵扯不清,她对你可是情深似海,京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