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某家饭店的门口,二十一点拿着电话泛起了嘀咕。
和唐诗雅通话,本是想问问唐诗雅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唐诗雅基本没说啥,倒是听到了陈北雁的声音,而且声音很生硬很冷。
尽管在二十一点看来,有些事情的确是以陈北雁为主,他也愿意按照陈北雁的意思去做,但是过去一段时间,陈北雁跟他说话,一向都是客客气气的,维护着他的尊严,但刚才这个电话明显跟往常不一样。
不是商量,更加不是请求。
而是命令。
“出事了?”
二十一点有点头大,他想再给唐诗雅打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想想又怕唐诗雅还和陈北雁在一起,也就罢了。
只是到底怎么回事,又能问谁呢?
思来想去,找不到头绪,二十一点朝着不明就里的豆虫和傻彪挥挥手:“走!咱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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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下,从车厢里钻出来的二十一点看看下午见到唐诗雅的那个牌坊,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厌烦。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钟,牌坊下没有路灯的道路还是灯火通明的。
灯光来自于那些路边的摊点,一盏盏临时支起来的灯向外散发着略显昏黄的光。
牌坊对面,自然形成的夜市还不曾彻底散去,有些人正在收拾摊子,还有人在夜市上闲逛,间或有些人从对面走过来,走进牌坊,走向自己的临时居所。
这一片城市边缘的城乡结合部,充斥着嘈杂的声音和混乱的气息,即便是出身于蓝岛县城的二十一点也感觉有些烦闷。
因为这里太复杂,更因为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在路上已经和马哥通过电话的二十一点确认下午的事情并没有闹大,那么究竟又是什么事情把陈北雁惹恼了,居然这个时间返回这里?
二十一点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就看见一辆出租车在牌坊下停住,陈北雁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兄弟!”
二十一丹把烟扔在地面踩灭,快步迎了上去。
陈北雁朝他点点头,打发走了出租车之后,才说:“咱们先去派出所。”
去派出所的路,就在牌坊下,那一道牌坊在夜色之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阴森森的大门,莫名其妙的,二十一点忽然觉得那像是阎罗殿的门,门的另一面充斥着牛鬼蛇神。
而陈北雁此来,就是要收拾这些牛鬼蛇神。
顺路前行,不算太远,到了一座桥上,并非汛期的泄洪沟里宁静一片,桥头上还有一些商贩兀自在招揽顾客。
陈北雁在桥上住脚,盯着前方的地面出神。
二十一点下意识的跟随他的目光,看到地面上依稀尚在的血迹,心里就是猛地咯噔一下,刹那间想到了吃饭那会儿唐诗雅接到的那个电话:难不成是陈兄弟的朋友被打了?
他的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只是他并不知道,陈北雁从来不曾把郭安之当做朋友。
原来的世界里,和郭安之的相处并不算太长,把所有的相处时间全部加起来,只怕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但是陈北雁喜欢这个爱钻死牛角尖还有一股子雄心壮志的年轻人。
在现在这个世界里跟郭安之重逢,这种喜欢并不曾有半点萎缩,反倒越发浓烈。
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陈北雁确定的知道,他喜欢看到郭安之眼神之中的纯净。
那种眼神,毫不设防,仿佛就像是自己的亲人。
不是朋友,而是亲人!
地上的血迹,显然被行人刻意绕开,杂乱脚印只存在于那一串串一片片的血迹旁边,这让这些血迹看上去固然已经呈现出暗红色,却足够刺眼。
哪怕道路上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血迹点点,如梅。
陈北雁的目光转到路边,最终落在几块大石头之上。
那些石头,块块都有脸盆大小,少说也有几十斤重。
即便是城乡结合处,也不会有这种这么大的整块石头,毋庸置疑,这些石头是被人从别的地方搬来的。
只是为了要砸断郭安之的右臂?
心头,骤然一疼,陈北雁深吸一口气,再次迈步,直奔二三十米外的派出所大院。
“站住!”
派出所门口的值班室,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喝道:“大晚上的,来派出所干什么?有事明天再来!”
“我需要找人问一个案子的情况。”
陈北雁看似很平静的对这个穿着警服的人说道:“这个案子涉及到我一个朋友,我需要知道你们这边都掌握了什么情况。”
“我们掌握什么情况,是你能问的?”
老警察没好气的说:“你不看看这都什么点了,除了值班的警察之外,基本上都下班了,你找谁问?”
派出所的三层小楼,绝大部分的窗口的确是黑乎乎的一片,但是依旧有一小半的窗户是亮着灯的,只是不知道亮灯的房间里有没有人。
陈北雁淡淡说道:“那我就找值班警察问。”
“不行!”
老警察说:“值班警察晚上不办公!你明天再来吧!”
陈北雁咧嘴一笑:“值班警察晚上不办公,那他值班做什么?”
老警察脸色一变,不耐烦的说:“去去去!说了明天再让你来!快走快走!”
二十一点一瞪眼,说道:“来都来了,不查查情况,怎么走?你们派出所怎么办事的?”
他相貌凶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