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彪更凶，朝前跨出一步，板着脸喝道：“我们来查个情况，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这一片的小混混凶是凶，却都是在街上，面对警察的时候，大都还收敛一点，那像是傻彪这样敢跟警察叫板的。
老警察脸色就是一沉，哼了一声，说道：“晚上不能查情况，要查明天来！”
他咣当一声把窗户上的小窗口关死，却是按动了大院门口的电动门，一道伸缩门随即从对面吱吱呀呀的顺着地上的轨道伸出来。
这是直接要关门了。
二十一点脸上的肌肉一抽，小声对陈北雁说：“跟警察闹翻了不好，不行咱们先回去？”
眼看电动门就要伸到身边了，陈北雁没有说话，倒退出院，眼神却是盯着派出所的办公大楼。
二十一点、豆虫和傻彪拿捏不准陈北雁究竟想什么，赶忙也跟了上去。
老警察从窗户里看着他们退走，退到了道路的对面，脸上的愤懑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凝重。
摸起桌上的办公电话，老警察拨了一个内线号出去，等对方接通后，小声说道：“所长，下午跟钱钱他们掰手腕的那家伙来了，说要查案子情况，我没让他们进。”
所长说：“什么案子？他查什么？”
老警察说：“没问，看样子来者不善，可能是为傍晚打架的事吧？”
“乱弹琴！傍晚有人打架吗？我怎么没看见报案记录？”
所长哼了一声，说：“不管他！派出所是他能撒野的地方？还反了他了！”
………………
………………
陈北雁并不知道这个电话的内容，但是他看见这个老警察打了一个电话。
他还看见派出所办公大楼二楼的一个房间窗口上，有一个人的人影出现了一下。
这个人影背对着光，看不清头脸，但是陈北雁对这个人的外形轮廓有些印象，似乎不是别个，正是下午和何斐一起的那个寸头。
街头的小混混，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派出所的办公室里，而且是在这样的时间段，初看显得有些古怪，稍稍一思考，陈北雁也就明白了一些什么。
默默的转身，重新回到了那座泄洪沟上面的桥上，陈北雁看了看路两边的小摊。
桥北侧是一个卖菜的，摊主是个中年妇女，正在收拾摊子上剩余的青菜，显然是准备收摊。
桥南侧是一个杀鸡杀鱼的，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粗粗壮壮的。
简易鱼池中有不安分的鱼儿在翻滚着，吐着泡泡，换气机还不曾停止工作，而这条汉子正在收拾砧板上的血迹，似乎也准备收摊。
砧板的边缘，一柄长约一尺的尖刀插在那里，刀刃上还带着暗色的血迹。
陈北雁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地上的血迹，判断着从桥南这个杀鸡杀鱼摊看地上的血迹似乎更近一些，就径直来到了那汉子的面前。
那汉子看清了他，就是一愣，说：“收摊了，要买东西的话，明天请早。”
“我不买东西，我想打听点事。”
陈北雁摸出烟，抽出一支，递到汉子的面前，说：“我没恶意，我只想听点实话。”
汉子的脸上一抽，说：“我就一摆摊的，我能知道什么？你走吧。”
陈北雁收回那支烟，塞进自己嘴里，说：“你应该对我有印象，我下午刚在这里跟人拜过手腕。”
汉子艰难的点点头，说：“我看见了……那什么，我真什么都不知道，我得收摊了。我……”
“我帮你收？”
陈北雁忽然伸手，像要去摸砧板上的刀。
汉子吓一大跳，一把就把刀抢在手里，；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