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明白慕容拓其实很想得到肯定答案,可是她无法
斩钉截铁地回复他,是,则皆大欢喜;如若不是,满心期望变成彻底绝望,这种痛苦无异于从天堂坠入地狱。一念至此,她柔柔地抚摸着他挺直的脊背,轻声道:“等找回了父皇和荀薇儿,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慕容拓忆起了半路上突遇暗器,荀薇儿以身作盾,试图档下所有危险,如果她不是楚婳,为什么要这么奋不顾身?
他又忆起了她打量他时那种怪异的眼神,如果她不是楚婳,为什么会那般深情和宠溺?
七日后,海边,阳光独好,空气里夹杂着淡淡的腥味儿和咸味儿,这是纯正的海风的味道。
三个年轻的酗子收了网,将船舶好,满载而归,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平日里百八十斤便算难得,今天他们却捕了三百多斤的鱼,明早定能卖个好价钱。
“呀!你们看!那边有人!”其中一名身材高挑,肤色古铜但模样俊俏的男子指着远处的沙滩叫了起来。
三人放下鱼篓,拔腿奔了过去。当他们靠进了,看清那人拒熟睡但依旧美得不像话的容貌时,齐齐吞下了口水。
日晖金灿,照着她秀美绝伦的脸,勾勒出一圈淡淡的浅浅华光,她静谧地躺于软沙上,浑身都散发着宁静祥和之气。大浪淘沙,夺不走她的绝世风华,不动不笑,她已貌倾城、势如虹。真不敢想象,她若睁开眼,是否能与天比高、与日争辉?
“这……这是谁呀?”说话的,正是古铜色肌肤的俊俏男子。
“好……好美!”答话的,是他身边矮胖矮胖的,肤色白皙,有“冬瓜”潜质的男子。
“从海里冲上来的,是海神娘娘吧!”瘦瘦的、眼眸清亮的“竹竿”男子瞪大了眸子惊呼道。
“古铜”拍了拍大腿,点头,对此深信不疑:“一定是海神娘娘,不然,我们为什么能捕那么多的鱼?是海神娘娘大发慈悲了!可是……海神娘娘为什么晕过去了?”
“冬瓜”摇头,含了一份惊悚:“啊!糟了!一定我们太贪心,捕了太多鱼,把海神娘娘给气晕了!”
“古铜”这七尺壮汉吓得高高跳起:“那怎么办?”
“竹竿”清亮的眼眸眨了眨,四下眺望了一番,若有所思道:“海神娘娘是我们渔村的保护神,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把她给气死了,这样,把捕的鱼全部放了,只要海神娘娘能醒,我们一天不赚钱也没什么。”
“古铜”表示赞同,“冬瓜”却肉痛地蹲在了一旁:“留……留几十条行不行?”
“不行!”二人斩钉截铁地拒绝。
“冬瓜”瘪了瘪嘴,所谓胳膊拗不过大腿,他势单力薄,唯有听从了他们的建议。
三人踅步返回鱼篓旁,分别拧着自个儿的走到了海边,“古铜”力气最大,双手操起鱼篓就倒入了海中;“竹竿”使不上蛮力,他缓缓地倾斜着鱼篓,使其没入水中,鱼儿自动地游了出去;“冬瓜”舍不得,则是一条一条地摸了摸,再依依不舍地放生。
鱼篓空空,三人起身,“冬瓜”弯下腰:“肚子痛!我去方便一下!你们等等啊!”
“竹竿”伸出脚一绊,“冬瓜”摔了个嘴啃泥,几条鱼儿自他怀里飞出,他脸色一变,难为情地将头埋进了沙子里。
“小气鬼!就知道你不老实!”
“竹竿”骂了一句,捡起鱼儿扔进了海里。
但所有的鱼儿都回归了大海,海神娘娘仍不醒来,三人急了,这是怎么回事?
“竹竿”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道:“我知道了,海神娘娘跟鱼儿一样,必须生活在海里,快,把海神娘娘推下水,越深越好。”
“古铜”和“冬瓜”抬起女子,“一、二、三!”
二人奋力一甩,将荀薇儿抛向了澄碧的波涛滚滚的海中。
敲此时,一个浪花打过来,昏迷的慕容辰瑞瞬间清醒,周围一凉,他便知自己仍在水中,只是唇瓣咸咸,这已不是淡水,而是海水。
他咳嗽了一声,甩甩头,忽然头顶光线一暗,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知觉的他立时被重物砸到了浅浅的海底。
荀薇儿屁股吃痛,秀眉一蹙,也清醒了几分,正在此时,几
个惊涛骇浪连番滚来,席卷着半醒不醒的荀薇儿,再度将她送上了岸。
慕容辰瑞被砸到的那一刻,本能地一抓,撕下了一片衣角,他按住晕乎乎的脑袋,定睛一看,心中大喜:荀薇儿的衣衫!
他追着浪花,忍住身体的剧痛,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奋力往岸边游去。
岸上的三名男子正欲转身回家,却瞥见海神娘娘又上岸了!
“古铜”惊惧得瞠目结舌:“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人跑到了荀薇儿身边,看了看她,再看了看波涛汹涌的海面,突然,一道玄色的身影自浪花里探出,双目血红,面色惨白,看起来像宛若毫无生命迹象的行尸走肉,三人吓得半死,敲荀薇儿已恢复了些许知觉,口中喃喃自语:“王……爷……王……爷……”
她一开口,“冬瓜”便附耳倾听,但他却漏掉了第一个,听完,他的嘴巴张成一个大大的圆形:“阎王爷?”
啊?三人吓得抱成了团,六腿不停打颤,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遇到了阎王爷!
“竹竿”壮着胆子,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