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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教官不注意,悄悄回头,刚转过来,视线正和撅着嘴满脸写着忧虑的任真对视上。
任真一下子又慌张起来,还带着点小兴奋,他好像笑了一下,淡淡的。
他的笑和小时候一样,酷酷拽拽的,却看的人容易脸红。
水苗来来回回观察着两个人的动静,切笑一声:“我要是你,我早就上去认亲了。明明那么想念对方,却又不靠近,你们俩怎么回事嘛!”
任真丧口气:“因为…总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不敢。”
水苗叹声气拍拍她:“知道了,反正,我认识的吕丛,和我现在看见的吕丛,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小可怜突然一双眼睛充满求知yù_wàng。
水苗:“……”
“就是…他这个人吧,平时总是一副关老子屁事的态度,可自从那天你俩遇见了,我每次再看见他,他都是一副说不来的态度,嗯…有点紧张,有点…哎呀,反正就是怪怪的。”
任真:“……”
形容词了解一下。
吕丛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头,后面任真再没抬头往他这边看过,一只跟水苗在那叽叽咕咕不知道聊些什么。
倒是水苗时不时与他来个四目相对,吕丛—非礼勿视。
十五天的军训,两个人的队伍也是巧了,总是往一块凑,文艺汇报演出那天,他们两只队伍还是隔壁邻居。
任真因为状态不佳没有参加演出,水苗也赶上感冒嗓子说不出话来,于是也放弃了。
晚上汇演快开始时,大家都排排坐好,任真正跟水苗凑在一起刷某网看护肤品,吕丛已经悄声无息坐她身边。
直到汇演正式开始了,任真一转头,这才发现身边的人。
吕丛侧过头看她:“好巧。”
任真低低嗯一声,还好台下昏暗,看不清她红透的脸。
加上水苗一直咳嗦,她正好借口照顾她,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送纸,一会儿问一句:“水苗,你吃糖吗?”
水苗摆手,指着嗓子摇了摇头,她现在连喝水都困难,还吃糖。
吕丛一直听着她们对话,又想起小时候她总塞糖给自己的样子,顿时觉得口腔里又攒动着草莓糖的味道。
片刻,身边的人转了过来,一颗糖很快出现在眼前。
任真略略抬头看着他:“吕丛,你要吃糖吗?”
吕丛:“……”
大庭广众之下哭好像不太合适。
于是收了收情绪看着她,但就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
任真轻轻歪下脑袋,不太知道他什么意思,手一直支着,有些酸酸的。
“吕丛,你吃糖吗?”她又问了一遍,胳膊快支撑不住了。
她还是习惯性的在跟他说话前加一声吕丛,这种感觉熟悉的不得了,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吕丛突然笑起来,这是任真见他笑的最大的一次。
“是草莓味的吗?”
任真愣一下,突然收回手,另一只手在包包里摸啊摸摸出一小把来,低头借着舞台上的光找了找发现一颗,小心捏出来后又送到他面前。
吕丛垂眸看了看:“以前你不都喜欢直接塞我嘴里吗?”
“噗!”水苗刚喝一口水一滴不落的全喷到前面同学身上去,场面一度尴尬。
任真和吕丛赶紧帮着道歉,还好是个善良的男同学,并没计较。
水苗嫌弃的撇他们俩一眼,一脸恶心。
任真羞的恨不能一头扎地下面去,把糖塞去他手里撅着嘴不理对方了。
吕丛笑了笑拨开糖纸把糖丢进嘴里,和小时候的味道很像,但不是那个味道了。
任真也跟着小心翼翼的剥开一颗,刚放嘴里,面前便伸过来一只手把糖纸拿走,然后装进自己口袋里。
任真含糊的低声说谢谢。
那天汇演舞台上的表演任真是一点没看进去,总是想着找机会往旁边瞅,每次她一抬头是街舞,再一抬头…又换成了唱歌…总之,看的断断续续的。
水苗全程安安静静,旁边的人跟大肉虫一样,拧来拧去坐立不安,搞得她也心神不宁,最后直接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听戏去了。
有一瞬间,一束淡泊的舞台光正好打在吕丛脸上,任真转头看他,突然很想伸手戳一戳他高高的鼻梁。
而吕丛每次都是等她看向舞台的时候,才敢扭头看她,她还是喜欢扎两只麻花辫,头顶的小绒毛也还是倔强的随风微微浮动着。
看着怪可爱的。
……
军训结束后,大学生活正式开启。京剧院校的文化课不算多,大家的时间基本都是在排练厅渡过的。
任真因为长在梨园世家,所以无论是从身段来讲还是唱功来讲,都要比周围的人优秀很多。
同学们也都总议论她,说她的水平当老师都绰绰有余了。
但她依旧很努力,她答应姥爷了,一刻也不能放松。
只是,自打军训结束后,她便很少再看见吕丛,水苗把他的手机号给过她了,可她却一直不敢联系,就存在手机里,连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微信推荐好友更是推荐过无数次了,她都统统当作没看见。
9月下旬,天气突然一下子就凉了,好多植被也开始渐渐添了黄色。
任真下了课之后又独自在排练厅多练习了一会儿,等她去到更衣室时,已经没人了。
男女更衣室在同一个大房间里门对门,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中间是他们存包的地方。
任真换好衣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