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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丛笑了笑,又忍不住刮一下她的鼻梁,然后站直身体,从兜里掏出手机:“把你号码给我。”
任真摸了摸鼻子,乖乖接过手机,敲敲打打一串数字,然后还给他。
他拨出去,任真电话下一秒便响了起来,可她不敢拿出来,她存过他的号码,拿出来会露馅。
“怎么不拿出来?”
任真哦一声,但就是迟迟不动,她解释:“手机在包里不好拿,没事,你给我发个短信就好。”
吕丛没多想,点下头:“以后,不许在跟我这样生疏了,听见了吗?”
任真啄下脑袋:“听见了。”顿两秒,她小声:“那我可以走了吗?”
“嗯。”吕丛点头。
任真如释重负,结果刚走没两步,身后的人又开了口:“江河…你们…”
他想问你们现在什么关系,却问不出口。
任真回头看他:“我们怎么了?”
吕丛摇头:“没事,没什么。哦,对了。”他在裤包里摸一下,摸出一颗糖:“给你,草莓味的。”
任真低头杏仁眼张了张,然后看他:“这是…”
吕丛:“这是小时候的那个牌子,我拜托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任真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牌子了,因为姐姐现在一直在z市,又挺忙的,她也不好意思为了一包糖再去麻烦姐姐。况且,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姐姐的那个带糖回来的朋友,就是章雨泽,如今他也回来了,那就更不方便了。
任真看见旧相识,终于笑了:“谢谢。”
她刚想伸手拿,吕丛的手掌却突然合上,她看他,眼神里写着你为什么抢我糖?
吕丛笑着帮她拨开,然后送去她嘴边,挑下眉毛示意她张嘴。
香香的草莓味再熟悉不过了,可她却不敢。
吕丛不管那么多,轻轻把糖直接塞她嘴边:“你以前也这样给我塞过,就当我还给你的。”
他这样说,任真心里才觉得畅快些,于是老老实实张开嘴巴,他的手指一瞬间划过自己的唇,冰冰凉凉的。
任真本想快点闭嘴,没想他慢一步,差点咬住对方的手指。
吕丛收回手只笑了笑,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任真一直小心翼翼裹着糖果,有点没出息,但就是舍不得吃太快。
熟悉的味道让她想起小时候的好多事情,有一瞬间,她就像真的回到了9岁时,感觉下一秒就要路过吕丛的窗前,然后问他:“吕丛,你要吃糖吗?”
任真笑一下,路过身边的同学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她也不管。
没想到以前掌着糖果生杀大权的她,如今也落了个要找人讨糖吃的下场。
刚才在路口分开时,吕丛告诉她,他有一罐子的糖,如果她想吃了,就跟他讲,他分给她。
他竟一字不差的把教室里她对他讲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嘴里的糖化尽了,任真抿了抿唇,又想起她刚才差点叼住吕丛手指的画面,那股冰凉的感觉在唇边一带而过。
这么凉的天气,任真竟觉得浑身烧呼呼的,她拍一下脑袋,恼自己的歪心思。
自打开学起,任真见江河的次数越来越少,各班级上课的时间不一样,江河他们班又遇上个特别严厉的老师,时时刻刻提醒他们tioney。
导致他们班永远上课最早,下课最晚,加课最多。
第二天,任真班上课时老师组织班里同学分成几个小组,利用三个课时的时间,每个人都要上来唱一段。
一来好多同学都只是从小学京剧,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登过台,所以借着机会练练大家的胆量。二来老师是想看看大家水平到底如何,好做针对训练。
上课前老师把任真叫去一旁专门提了一下,说她的表现一直很拔尖,希望给同学们做个表率,一会儿她先上。
果然就像老师说的,分好组后她问谁先上来,却没有人愿意,老师只好看向任真,暗示她第一个。
任真其实也有点紧张,以前演出什么的台下毕竟坐的都是不懂戏的观众,大家也就图个新鲜听个热闹罢了。可今天的观众,无一不是从小唱到大的,她难免慌张。
任真的第一任师傅是江好,所以她最先受启蒙的便是青衣这一行,也是她唱的最稳的。
后来江好走了,姥爷的朋友推荐任真试试花旦,于是她又学习了两年的花旦,唱得也很出色。
再后来教花旦的师傅因为家里的事没能继续,但走前提了一嘴,说任真不妨再试试花衫,她便又开始自学花衫这个很年轻的行当一直到现在。
但来这上学前,因为牵扯选填专业的问题,和大家商量后,江好还是建议她选青衣,她这才又回归到了最初,唱青衣。
任真今天选了一段《贺后骂殿》,起身把u盘交给老师,自己走去同学们围起的小圈子里。
乐起,任真起势,随着弦乐声慢慢转身,她穿了一件平时练功用的戏服,轻摇水袖唱道:“有贺后在,金殿一声高骂…”
叫好声此起彼伏,任真也渐渐放松下来,整段唱的流畅自如。
……
任真刚唱了一半,发现有几个女生总是往门口瞅,她还挺好奇,门口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她也要看看。
于是莲步轻移改变了方向,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吕丛懒懒靠在门框边,正拿着手机对着她拍视频,见她转过来,藏在手机后的嘴角勾了勾。
任真差点唱磕巴,还好自己定力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