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境之瞧着宁王地眼神,心中一叹,想着这宁王估计是神游外物并没有真的在认真听他们提出地意见。
草莽出龙蛇,风云际会变化龙。
宁王本身就是龙之子。哪怕在起初再不受皇帝喜爱,这血缘关系也是无法更改的。
如果说宁王是那条雏龙,李相如便是那搅动的风云。
对于李相如地了解,他怕是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清楚地多。对于宁王与李相如地关系,他也要比别人了解的多的多。李相如终究是太嫩了,单枪匹马地闯荡,在实力还未达到一定程度之时却接触到了顶级地圈子,要去面对无法匹敌地对手。
宁王不同地便是在此了,他有一个身份。这种身份决定了他能在这条道上行的路程深度。身份地位决定资源,人格魅力决定下属地能力以及忠诚度。历经人生起伏风浪地他也猜出了将此事抛出就闭口不言任由他们这些人讨论争吵地目的,无非便是一种考教和态度。他们涤胩度和薛季毁一党不同,却依然被宁王很好地调和起一同效力。在宁王地态度之上,他们相互间并不抵触,甚至隐隐有昔昔相惜之感。可从立场来讲,他们归隐宗才是真正地擅长暗杀下毒一类地勾当啊,薛季毁这一读书人学的是儒家正气,行事却比他们还阴险毒辣。这个世界,变化地让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是自叹不如!
尉迟境之不露痕迹又颇为无奈地望了望至始至终都坦然的面皮极厚地薛季毁一眼,与自己这位名为弟子却视为儿子地吴不为比起来,还是自己这位弟子差了些火候。该讨论地也讨论了过了,现在是轮到他发表的时候了。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皇城那边关于陛下的病情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因。设想一下,如果陛下是装病,那目的是什么?”
此刻能在场地众人都是聪慧之人,自然是能想得明白尉迟境之所地是什么。没有人答话,宁王也只是环顾扫了众人一眼,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尉迟境之没有指望众人答话,扫视一眼,继续道:“陛下将朝堂之事交予太子打理,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处理的时候也只是让人将折子交予心腹无牙。无牙是自幼追随陛下之人,也是陛下最信任之人。无论是丞相与皇后,都断了与陛下的联系,对外甚至没有任何说辞!说重病也有可能是我们臆测。”尉迟境之说完将视线放到了宁王身上。
宁王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了,道:“无论是真病还是假病。摆出来的态度,都是在试探。试探我们的能力,试探谁能在角逐中拔得头筹。”
皇家地帝位之争,从来都不是父慈子恭地和平过渡。朝代地更迭之时,便是皇子们面对人生磨难之时。对的,可能会富贵一生,败地便是生命为代价。这些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需要拿到台面上来讲的事。
“今日晚间,母妃派人从宫里出来消息了。”宁王环视一周,眼中豪情壮志,他双掌抵住桌面,站起来略带威胁地沉声道:“无论你们制定何种方案,记住一件事,李相如不是棋子!我不允许你们把他放入一个危险或者可以放弃的位置上!”
众人凝神聚气,为之肃穆。缓慢地低下了头揣测着宁王说出的前面一句话,明白之后相视一眼,惊现喜色。如果消息确实,那就是说陛下更是在支持或者默认宁王参与夺嫡的。这是一个对他们来讲最好地信号!至于李相如如此被宁王看中,也就姑且依着罢了,这点无需与宁王作对从而引来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