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才华的儿子,和一个行事混账的儿子,哪个对他们来说,更有用呢?
想着以后会用到赵高的可能性,小孩便也将心中想到的,关于赵高的不稳定性说了出来。
但是,此刻被魏南柯提及,赵政便很快想到:
不管赵高以后会不会因为赵业,而对自己生出不臣之心,反正,此刻,他就要死了。
尘华君能够被他们用上的儿子,也只有一个赵成了。
小孩昂了昂头,眼睛里又闪出一抹精光。
…………
百里流沙随着公子西风的侍从,到了学官长接待官员的地方。
在此之前,到了辟雍找人的官兵,跟学官长商量:
“学官长,待会那位小公子过来,是让下官带回府衙,让府衙的犯人认认,还是现在,下官派人去将一干人等带来辟雍?”
在此之前,他们当然不敢贸然将犯人带过来。
要知道,他们要进来,也是要花费好一番力气的。
学官长想了想,道:
“待会本官跟你们一起去吧。”
毕竟,若辟雍真是有人翻墙出去了,恐怕也不是什么小事。
而且,听这两名官兵说:
翻墙的还不止一个人,有五个?
只是其余四个带了帷帽,只有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孩露了脸。
那两名官兵“诺”了一声。
而比这更之前,咸阳城东的某一处府衙。
咸阳城东,是独立于整个咸阳城的。
或者说,咸阳城东,又单独划分出来了一支军队来管。
这只军队,平日里有自己的兵营,他们的长官,办公用的地方,便是府衙。
城东一般很少有犯事的。
一般犯了事的,都是杀头的大罪。
这会儿,被关在府衙某一间房子里的某一个人,也确实是犯了要杀头的事。
至于这件事是什么呢:
这个人叫做辛阳。
年约三十五岁。
祖辈都住在咸阳城东,他一想着:
虽然住在城东,待人接客不方便了一点,但是,好在有官兵守着,安全呀。
于是,便在咸阳城东一波又一波的人,搬出去了之后,辛阳依旧是住在咸阳城东。
当然了,辛阳一直住在咸阳城东还有一个原因:
其实想要搬出去住,也是不容易的。
他们在外面没有什么亲戚,他自己本人,也没有一技之长。
所以,出了咸阳城东,辛阳只怕就只能去要饭了。
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又那么自由,谁不想出去呢?
他之所以住在城东,还不是没办法吗?
要说到这城东,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他也就好喝那么一小口的酒,结果,城东卖酒的那个老翁,却硬是要好几天才开一次门。
可把他憋坏了。
昨日,他一时没忍住,喝多了酒,出门的时候,跟那店家抱怨了一番,但是,他辛阳自认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所以,他也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就把酒肆的店家给杀了吧?
可是该死的是,昨日他还偏偏就喝多了。
然后发生了啥也不记得了。
想到这一点儿,辛阳皱着眉头,又问了旁边的男人一遍:
“边觞,你昨日为什么要把我抛在半路,一个人离去呀?”
那名被换作边觞的男子,看上去要比辛阳年纪大。
大概四十岁的样子。
闻言,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皱眉冷淡道:
“你昨日里喝多了,又吵又骂,还弄脏了我的衣裳,所以我就先回家了。”
年约三十五岁的男子红了脸,据理力争道:
“那你也不应该把我一个人扔在路边呀!
我们好歹是邻居,我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你怎么能对我不管不顾!”
年约四十岁的男子恼怒地看了那名红了脸的男子一眼:
事实上,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留在了这里。
当时,公堂之上,将军面前,这个无赖也是这么说的。
将军听了,觉得有理,认为:
如果不是这个叫边觞的,对这个喝醉了酒的辛阳不管不问,把他丢在了路边,这个辛阳又怎么会后来自己爬起来,回到酒肆,杀了店家呢?
于是,这名便唤作边觞的,也跟板上钉钉的杀人凶手关在了一起。
尽管边觞一直解释,自己当时也喝多了酒,也有些醉意,身体不是很舒服,想早点回家睡一觉,才忘了身边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人。
但是不管边觞怎么说,将军却认定了,边觞说的这些话,不过是推辞。
这会儿边觞再听到辛阳说这样的话,便觉得头上某一处,气的鼓鼓的,突突地只跳。
辛阳看到边觞冒着火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立马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脑袋。
缩完了脑袋之后,辛阳才又想起,反正他就要死了,便又狠狠地瞪了回去。
边觞见此,语气刻薄又凉凉道:
“你怎么不记得,往日里,你每次喝醉了酒,都是我背着你回去的?
往日里,你每次喝酒都喝得欢快,我呢,因为想着不能两个人都醉了,便只是小尝几口。
这一次不过是因为我也喝多了,你出了事,便要怪罪到我身上?
那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管你?”
“你……”
辛阳被说得有一些哑口无言。
最后支吾道:
“你怎么能如此冷漠……我们好歹做了三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