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纪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本阵之中,可惜,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惊恐的面孔,一个个懦懦不前,身形,却是一步一步的再向后退去。
完了,这些人,却是指望不上了!
“你这个什么丑的,怎么样,敌不得俺老典吧?老老实实束手就擒,俺老典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你可休怪俺老典手下无情!” 典韦拦在梁丑归阵的路前,望着如同牛喘一般的梁丑,森然说道。
一脸的疲惫,梁丑忍着双手、双臂上的麻痛,紧了紧手中的大锤,只感一阵的湿滑,定睛看去,却是双手的虎口已然被震裂,鲜血,早已将锤柄殷湿。梁丑低身放下两柄大锤,双手在衣襟上擦了两擦,复将大锤提起,瓮声说道:“再来战过!”
“是个好汉子,既然如此,俺老典就不客气了!”典韦怪眼一瞪,跨步上前,猛地暴吼一声,道:“万钧破,星石陨落!”
随着典韦的大吼,两柄短戟再次被举起,左手短戟在前,右手短戟在后,挂定风声,砸向梁丑的面门。虽然,典韦的力量要强过梁丑不少,但是,只是靠力量打的话,再有二十回合,也是难拿下梁丑!毕竟,梁丑也是力气出了名的悍将,而且,羌人也素以耐力见长,此刻,虽然梁丑甚是狼狈,但,也不是一下两下便能收拾得了的!先前的一顿狂砸,典韦是尽了兴,不过,却也磨平了耐性,这一刻,却是用起了招式,毕竟,他不似梁丑那般,只靠力气起家,而这,也正是典韦的可怕之处!
梁丑自然不会去想那么多。前番的一通狂锤猛砸,已然给他打出了规律,他这莽人,也没那么多的心机。自然也不识得典韦这一招的力量。见典韦双戟砸来,还道是和以前那些一般无二,也不多想,双手擎着大锤,一分左右。来架典韦的双短戟。
“当!”
梁丑的右手大锤,正正挡在典韦左手短戟砸来的路上,而那左手间的大锤,却是意外的走空了!梁丑的大锤,真好比两面盾牌一般,平时,用来挡别人的兵器,十拿九稳,这也是他甘愿放弃双短刀而用两柄大锤的原因。这大锤,太适合他这样不会什么招式。却又能将自身力量发挥到极限的人了!
不过,今天,他却是在这大锤上吃了亏!两柄大锤举起,正自挡住了他的视线,是以,左手大锤的走空,急切间,他却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在梁丑视线的死角,典韦右手间的短戟。在左手短戟与梁丑右手大锤相撞之后,诡异的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绕过梁丑左手上挡来的大锤,在梁丑视线恢复清明之前。“当”的又一声巨响,凶狠的砸在他右手的大锤之上。
本来,这梁丑的力量就要逊色于典韦一线,此番,却又是单手来接典韦的双戟,又那里会讨得什么好处?右手的大锤。急速的低了下来,好在他本身力大,强自拖回用错了力道的左手大锤,十字花交叉,勉强抵住了典韦的第二戟。
可是,典韦这一招,又岂是这么简单?
这一招,名为“星石陨落”,却真如流行雨一般!右手间的短戟刚砸在胡车儿右手间的大锤之上,左手的短戟却是已早起,猛然扬起一个高度,再度凶狠的砸下。
“当!”
右手的短戟再起,再落,左手短戟起……
“当!当!当……”
一阵阵打铁的声音,完全是力量上的硬悍。典韦手中的两柄短戟,轮动如飞,真好比两架风车一般,一戟又一戟,轮番砸在梁丑的大锤之上。只见梁丑,身形越来越矮,最后,不得以下,单膝点地,既而,双膝跪倒,地面上,本是很坚硬的地面,硬生生踏出两个深达一寸有余的脚印。
“梁丑!”张纪看得大急,焦躁下,再也不愿和张颌过多的纠缠,也知道,张颌不会伤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张颌的长枪又奔自己的前心扎来,心一横,也不再做躲闪,手中的虎头金枪急抖,瞬间化为一之金色的凤凰,飞扑张颌的面门。
情急下,张纪竟然用出拼命的招数,他赌的是,既然张颌不愿意伤他,就该不会与他搏命!
他张纪,和梁丑相处已久,早有了感情在内,自然不愿意梁丑折在典韦的手中。狗,养多年了,主人尚不希望它死去,更何况一直忠心耿耿的梁丑?
更何况,梁丑是为了救他张纪,才落到如今这一步田地!
张颌自然知道张纪的打算,但是,即便是明知道,自己也是不得不回枪招架。“订”的一声轻响,二人的枪尖撞在一起,张纪这才迫开张颌的长枪,狠狠一磕马腹,也不待喘息一口气,如没头的苍蝇一般,硬生生的撞出战圈。
张颌自然是不肯放过,催马尾随追来,拧长枪望张纪背心便刺。哪知道,张纪是吃定了张颌不会伤害于他,竟然对这一枪视而不见,顾自的打马飞奔。
张颌心中发苦,若是一般敌将,他早就将其结果了性命了,可是,眼前的却是他的同门大师兄!即便二人之间,不曾有过多的交集,但是,看在故去的恩师面上,张颌还真就下不去手!先前如此,这一刻,也是如此!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眼看着要扎上张纪背心上的长枪,轻轻地收回。
小师弟,这番恩情,为兄只有来日再报了!
张纪虽未回头,可是,身为大将的他,自然听得明白身后发生的变故。心生感激,双眼微红,默念道。当下,再不做犹豫,打马如飞,直直的向典韦、梁丑的战团冲去。
“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