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了细作,辽南的情报再无泄露之虞,不过王业泰也没有急着援救祖大寿,一是辽南和辽西是两套系统,在没有朝廷旨意的情况下,自己没有救援的义务,再就是王业泰知道另一个时空祖大寿撑了三个多月才降,而这个时空祖大寿粮草远比另一个时空充足,理应撑得更久一些。
不是不救援,而是时机没到,王业泰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训练出的手下成为大凌河之战的牺牲品。
不过他还是命令手下军队紧张起来,随时做好准备。同时,王业泰派人乘船往登州送信,向孙元化通报此事。
也许,这是一个良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解决孔有德耿精忠毛承禄等人,避免另一个时空登州之乱的发生。故,在随着军情通报的还有一封信,王业泰请孙元化把孔有德等将调到辽南,准备参加对大凌河城的增援。
当然,这也只是建议而已,在没有朝廷旨意之前,孙元化也绝不会把山东兵调往辽南。
接下来的时间,王业泰一边动员军队积极训练准备,一边聚草屯粮,准备武器火药,做出一副只要朝廷旨意下达随时增援辽西的架势。
金州城南五里屯民村庄,这是一个新建的村子,约有百十户村民,大部分是从山东迁来的辽民,在附近开垦了两千余亩的田地。村里有一个小小的杂货铺,杂货铺主人是从辽西而来,贩卖一些杂货,偶尔也给金州城关的平辽军送一些蔬菜。
中午,杂货铺主人推着一辆空车从金州城关赶回,他刚刚给守军送了一车黄瓜茄子。路过的村民纷纷和他打着招呼,他也都面带微笑的回应着,看得出在村里人缘很好。
然而回到家中,他并未向往日那样打开门板做生意,而是径直关上院门进入后院,取出纸笔书写起来。写完后从墙角鸽笼里取出一只鸽子,把一支竹筒绑在鸽子腿上,然后扬手放出。
看着鸽子消失在空中,他才长出一口气,反身回了屋子。
他并没看到,就在他家的隔壁,两双眼睛死死盯着飞高的鸽子,其中一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架上好箭矢的手弩,却没有对着鸽子射出箭矢。
“应该是向着建奴报告我军动向去了,你先呆这里盯着,我去给上面送信。”其中一个人低声道,说完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又扛起了一柄锄头,和村里其他老农已经没什么两样。
......
山海关,建奴围困大凌河城的消息已经传来,蓟辽督师孙承宗召集手下文武开始商议,该如何面对这次建奴的进攻。
“督帅,这次建奴倾巢而出,兵力五万,更有两万蒙古人助阵,比去年入关抢劫是还要多一些,咱们如何救援必须得谨慎。”监军道张春神色凝重道。
孙承宗点点头:“是得谨慎一些,大明已经经不起一再的战败。好在前些时日我给祖大寿拨了两万担粮食专门用来守城,祖大寿手中有一万三千士兵,都是辽西军精锐,以他的能力守住大凌河城当无问题。”
满桂却道:“督帅,光咱们谨慎没用,就怕锦州、宁远的军队会擅自行事。祖大寿世代为辽西军官,在辽西根深蒂固,锦州、宁远的守军大半都是他的嫡系,将领们都出自他的门下或者是他的姻亲。现在祖大寿被困大凌河城,锦州宁远等城的军队岂能不去救援?去的兵力少了,恐怕会被建奴围攻消灭,去的多了各城守军不足,又有城池被建奴趁机攻下的可能。”
孙承宗想了想,觉得满桂说的很有道理,很有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满将军你的意见,该怎么办?”
满桂道:“以末将愚见,督帅您应该派人前往锦州统领所有辽西军,以阻止任何擅自出动的可能。”说着,目光殷切的看着孙承宗。
孙承宗明白满桂的意思,却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辽西的军队向来排外,满桂又和祖大寿素来不对付,派满桂前往说不定会被辽西诸将抵触,若是耽搁了大事就麻烦了。
“我正在调遣关内和山海关的军队前往救援,这支军队也需要有人统领,满将军你是最佳人选,所以这里离不得你。”孙承宗沉吟道,“至于派往锦州的人选,让张春张监军去就行。”
“好吧。”满桂见孙承宗如此说,只能悻悻的道。
然而还未等监军道张春出发,战报从锦州传来,参将刘天禄带领两千松山守军擅自前往大凌河城增援,还未等到达大凌河城下便被建奴击溃。
孙承宗闻听大惊,立刻命令张春出发前往锦州。
大凌河城,看着城外一道道的壕沟,祖大寿眉头紧皱。就在这十多日,建奴又在城外挖了三道壕沟,共四道壕沟一道护墙把大凌河城紧紧围困住,不管是外面的军队增援大凌河城,还是大凌河城守军突围,都会非常的麻烦。
更让祖大寿烦闷的是,军中的粮饷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多,两万担粮食竟然大半被祖润泽祖可法这两个混蛋变卖了。
“畜生啊,小畜生!”祖大寿简直怒火万丈,要不是祖润泽是自己长子,他非得亲手宰了这两个王八蛋不可!
当然出了这么大事,祖大寿无论如何也得做做样子,他命人拿下了祖润泽祖可法绑在旗杆上,非要等到午时问斩不可。
何可纲、张存仁等将领纷纷前来求情,祖大寿这才顺势饶了祖润泽二人死罪,改成各打六十军棍。因为深恨养子祖可法引诱儿子犯了如此大错,祖大寿暗暗吩咐,行刑的家丁下了重手,五十军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