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景江分局的审讯室里,霍天勤翘着二郎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面对着对面神情肃穆的顾涵浩和凌澜。
“我们已经知道15年前的那部是你儿子霍然所写,而是辛宴替写的。”顾涵浩直截了当地说出他们的调查结果,想要看看霍天勤会有怎样的反应。
霍天勤大吃一惊,二郎腿也收了起来,但是他吃惊归吃惊,却没有一点点害怕或者别的反应,“不会吧,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应该是不会有人知道才对的啊,难道是霍然说的?不会啊,这事他应该是会烂在肚子里才对啊。”
凌澜没好气地回答:“是辛宴自己说的。”
霍天勤这下终于是面露惧色,结结巴巴地说:“别,别开玩笑,辛宴,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
“是他在告诉我们的,他的着指明自己身份的暗语,哼,我想当时你们都没发现吧。”凌澜其实是想说,你那个绣花枕头一样的儿子霍然,能发现得了才怪。
霍天勤这才尴尬地笑笑,收起了脸上的惧色,反而是有点咬牙切齿似的发泄道:“辛宴这个家伙,还真有他的。”
“当初为什么霍然要剽窃辛宴的作品去刊登?”凌澜厉声问霍天勤,力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霍天勤侧过头,把耳朵冲着凌澜,高声反问:“剽窃?我没听错吧?你要搞清楚,当初是辛宴和他爸爸带着礼物到我家,哭着求着要霍然拿那个稿的啊!”
凌澜冷笑一声,“开什么玩笑?这种名利双收的事情,辛宴为什么要让给霍然?”
“还不是因为辛宴那个爱惹事的爹!”霍天勤一语道破缘由,“辛建诚喝酒闹事,把人给打成了重伤。当时我又是警察,他为了讨好我,让我放他一马,这才来溜须拍马的。哼,说什么他家辛宴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辛苦写了这么个要刊登,可是要是以自己的名义投稿,报社根本就不会搭理他,而我家霍然不同。因为我的关系,报社绝对不敢怠慢。当时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那个破是辛建诚送我们家的礼物而已。那点稿费我们家还真不媳,不过倒是让霍然在学校里挺吃的开。”
顾涵浩和凌澜对视一眼,都觉得霍天勤的这个解释还算合理。接下来,顾涵浩准备跟霍天勤摊牌最关键的部分。
顾涵浩清了清喉咙,问道:“辛宴不单单在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还说自己是贺家灭门案的目击者,看到了凶手,知道凶手的身份,也就是因为如此,他面临着被凶手灭口的危险,因此在向外界求救。”
霍天勤眼睛瞪得溜圆。苦笑着问:“顾队长,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辛宴那个臭小子。那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且更是个傻子,能在藏这些信息?况且,那大致看过一些,哪里有暗示什么灭门案凶手啊。”
顾涵浩冷笑。“辛宴自然是有这种本事,而且不能把事情写得那么明显。防的就是被你看出来。”
霍天勤干笑着反问,“可笑,他防我做什么,他要是真的目击到了什么,应该告诉我啊,当时我可是负责贺家灭门案的警官!”
顾涵浩摇摇头,“霍天勤,你不要再装了,辛宴怎么可能敢把他目击到的凶手告诉你,你可是凶手的亲爹啊!”
霍天勤浑身一震,立马严肃起来,他站起身很严厉地对顾涵浩说道:“顾队长,你可不要含血喷人t然是贺家灭门案的凶手?这简直是我听过的天大的笑话和污蔑!”
顾涵浩紧盯着霍天勤的反应,觉得他在气愤之余,神色中还有些惶恐和尴尬的成分。顾涵浩本来以为霍天勤还会说些什么去努力证明霍然的清白,可是霍天勤反而是像讲到了什么禁忌话题一样咬住了嘴唇,好像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要继续讲下去。
凌澜可没有注意到这些,“哼,你是霍然的父亲,当然会包庇他。当初贺家的灭门案肯定留下了凶手的线索,除了贺维嘉的死前讯息之外,一定还有些别的,只不过当时负责案件的人是你,所以才能让霍然逍遥法外。现在,我们只需要重新调查一下霍然在当时案发的时候是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很轻易就可以揭穿你的谎言!”
顾涵浩听了凌澜的话有点哭笑不得,时隔十五年啊,他们哪能那么轻易就调查出什么证据去揭穿霍天勤的谎言呢?就算当时留下了什么证据,也早就被霍天勤给毁掉了才对啊。但是看霍天勤的反应,紧紧抿着嘴唇,微微皱起眉头的样子,好像真的被凌澜给说怕了一样。难道说,当时还真的留下了什么证据没被霍天勤给毁掉的?
快中午的时候,霍天勤忧心忡忡地离开了警局分局。霍天勤的反应和表现让凌澜更加笃定了霍然就是当年的灭门案凶手的想法。倒是顾涵浩,总是觉得霍天勤的反应里面大有文章,很可能是另有隐情。
吃过午饭,顾涵浩拉着凌澜又去了一趟三中,他打算趁午休的时间,再跟栾夕燃老师聊聊,聊聊15年前霍然辛宴和贺维嘉之间的事。
顾涵浩和凌澜依旧是被校长安排在了会议室里,没过五分钟,栾夕燃老师再次敲门进来,坐到了顾涵浩和凌澜的对面。
“我所知道的,上次都跟你们讲了啊。”栾夕燃耸着肩膀,表示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顾涵浩做了个请栾夕燃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缓缓开口,“其实,这次来,我是想了解一下当年霍然跟贺维嘉还有辛宴这三个人之间的一些细节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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