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禹很满意,向这名农家学生也拱了拱手,回过头,面向公孙恭,等待他的发言。
公孙恭面色一沉,说到:“如果我要运送一批以供军士征战的物资器械,则是需要铁箱子,而我去购买时,我决然不会购买木箱子,因为用木箱子运送器械,会导致运输途中箱子破开而无法运送延期,而铁箱子则能保证可以按时送到。所以说假设木箱子和铁箱子本质一样,为什么运输的速度不一样?”
“请循其本,木箱子与铁箱子存在的本质便是装载东西,正如你所言,无论是木箱子与铁箱子都能运送这武器,他们区别在于运送的成本,而不是能不能送,这就好比铁箱子与铁锤,与你而言他们本质相同,但为什么铁锤不能运送器械辎重而铁箱子可以呢?”谢禹撇起嘴,以高傲的姿态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他便环视了一圈鸦雀无声的课堂。
公孙恭看着谢禹,喉咙发干,身体微微的颤抖,想要出言反驳,却是从咽喉里挤不出哪怕一点的声音。场面僵持着,公孙恭一言不发,却又没有认输,谢禹则是如开始那般气定神闲,好似公孙恭从一开始便不是他的对手一般。这个局面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值课先生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向大家宣布此场课考的排名等第。甲等自然是谢禹,在先生宣布完结果后,谢禹向颤抖的公孙恭作了一揖,以示礼节。然后沐浴在同窗的赞声中,骄傲地离场。
“此子不错,才思敏捷,善使诈计,攻其论点为衣,却偷换了本质的概念。”门外,一位老者对其身边的一名中年人说道。
“他确实是我院中才俊。”中年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老者的说法。
“此子出生如何?”老者问道。
“来自燕地。”中年人回答。
“燕地?燕地何处?前年我发下宏愿最后收一名关门弟子,却于楚两年都没有见到一名满意的学生,想不到自楚来这京畿之地,倒是让我找到了一名可塑之材。”
“此子来自蓟。”中年人拱了拱手,贺道。“先生觅得传人,便是儒门之幸。“
“非也,此子虽聪颖明慧,但是与我尚无缘分。”老人扶了扶胡须,说道。“还有,夫子之说我还未尽认可。“
“先生主张之美政与我儒门仁政其实无异罢。”中年人笑了笑。
“此子虽良才,但我的学生应该是谦卑恭敬。”老人没有回答中年人所言,自顾自地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尚且以小利为乐,将来又怎能拒绝这天下之利的诱惑而坚守道心呢?”
“先生所授,王某记于心矣。“中年人听得老人的话,肃然地向老者拱了拱手答曰。老人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去看众星拱月的谢禹,跟着中年人继续参观这座最高学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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