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简之回头望着坐在他身边的雷玦,问道:“你喜欢以蓝?”
雷玦听了,脸色一红,嗫嚅了半天,才一梗脖子,说道:“喜欢又如何?那么耀眼的女子,我喜欢她,很正常吧!”
谢简之不答,只是反问道:“你喜欢她什么?她的倾城之姿吗?我承认,她的确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但是,除了她的外表之外,你对她了解多少?”
见雷玦还是不服气,想要反驳,谢简之摆了摆手,继续问道:“你知道她这二十年的经历吗?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情吗?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吗?知道她未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吗?”谢简之摇了摇头,说道:“玦,你对她一无所知。你只是一时被她的外貌所惑。听我一句劝,不要喜欢上她,趁现在还没深陷,及早抽身还来得及。”
雷玦听谢简之说得慎重,不禁蹙眉,问道:“这是为何?虽然坊间也有传闻,说墨姑娘行为不检点,与伽澜国的一个商人男子在容园私会。虽然传得有声有色,但我却不信。墨姑娘如此超凡脱俗之人,如何会做那伤风败俗之事?你若也觉得她是这样的人,你看她的眼神,也不会流露出温柔了,对不对?你还是相信,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谢简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她是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但那件事情,的确是发生了。”
“什么?!”雷玦一惊,“嚯”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盯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谢简之。
谢简之点了点头,说道:“那件事情是真的。以蓝她,的确被人发现与一位伽澜国来的商人在容园。只是,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过于复杂,疑点甚多。我不便明言。”
“她是被人诬陷了,对不对?是中了别人的阴谋,对不对?!”雷玦追问道。
谢简之摇了摇头,说道:“具体情形,我也不清楚。但是,那位伽澜国的男子,与以蓝的确是相识的,二人还曾在苏家小姐生辰宴会上相谈甚欢。出事的前几天,也有人看到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容园。”
雷玦一听,脸色一白,跌坐在椅子上。从那一日父亲的生日宴会上对那一双美目念念不忘,到今日一天的相处,雷玦怎么也不相信,他眼中超凡脱俗、带着淡淡的疏离气质的墨以蓝,会是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女子。那样一个明明让人觉得纤尘不染的白衣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世俗眼中如此不堪之人?
房中一时静极,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没有人再发出一点儿的声音,也没有挪动分毫。
夜幕降临,深邃的夜空下,小桐从博物架上拿出一颗夜明珠。漆黑的房中,立刻被暖黄的光所笼罩。
小桐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有着细长的壶嘴的茶壶,慢慢的来到房中,将托盘放在了床边的一张小桌子上。
小桐的到来,打破了房中的静谧。
谢简之回过头,望着托盘中那个奇形怪状的茶壶,蹙了蹙眉。
雷玦见到那个茶壶,却是眼前一亮,三步并做两步的走了过去,拿起了那个茶壶,仔细的观赏着,一边说道:“啧啧啧。谢叔可真有本事,我只是那样一说,他竟然真的给你找到了这个好东西。”
谢简之平躺着,望着雷玦手上那个青铜色、雕刻着繁复而古老纹路的茶壶,眉头蹙得更深了。他声音冷冷的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雷玦将茶壶举了起来,朝着谢简之的方向扬了扬,开心的笑道:“这是让你躺着就能进食的呀。你这几天只能吃流质的食物,而且不能坐起来。我便说了一下这些要求,描述了一下需要怎样的一个工具让你躺着也能进食。你看,谢叔给你找了这个茶壶,多方便啊。小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桐站在一旁,拧干了一条湿毛巾,答道:“这是厨房做的玉竹淮山鸡粥。熬好之后,将材料都压碎了,待温度合适之后,再灌进了这个壶中。”
此时,躺在床上的谢简之已经脸色铁青。他一字一句的对小桐说道:“把这个该死的茶壶,给我拿出去!”
小桐似乎没有想到,平时温和待人的谢简之,会有如此生气的时候,愣怔了一下,小声道:“公子,这......”
“立刻!马上!”谢简之斩钉截铁的说道,声音也提高了。
雷玦见谢简之真的生气了,忙劝道:“别啊,别啊,拿出去了你用什么吃东西?我可是为你好,你也不想一直在床上这么躺着,对吧?你也想早点能够将伤养好,对吧?帝都还一堆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呢。”说完,雷玦又嘻嘻的笑着,拿着那个长嘴茶壶,来到谢简之的身旁,笑嘻嘻的说道:“来,乖,张嘴。本公子可是从未给男人喂过食,今天是头一遭。你该万分荣幸才是。”
谢简之偏过头,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桐说道:“去!叫几个护卫过来,把他给我丢出去!”
小桐何曾看到过谢简之震怒的情况?此时忍不住手一抖,跑过去将雷玦手上的壶抢了过来,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雷玦看着小桐飞奔而去的身影,忍不住数落道:“啧啧啧,这么水灵灵的姑娘,你竟然舍得对她发脾气。看,把小姑娘的脸都吓绿了!”
谢简之一个厉眸扫了过来,原本温润的男子,此时已经染上了阴霾,看着竟然让人生畏。
雷玦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只是你不愿意躺着被人喂食,经常这样坐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