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子珩微微的愣了愣。
随后他笑了。
若九月微凉的温阳。
“我记住你的话了。”
那样的遥远。
她也偏了偏头,笑了。
“不过也是与你听罢了。”
他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可是殷红玄色的衣裳从未衬得少年有半分的灼目如阳,从来都是裹着几分殷红庄重的一层薄薄的雪,清冷而寡淡。
然而恰好此时,东方子珩看着面前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眸,眼底真真的是有灼目的笑意的,可是又是那样的悲伤。
恍若裹着重重叠叠乌云的亮日。
“幸好的,你这话从来都是与我一人而听。”
他嗓音轻轻的这样。
散在风中,悉数的落在她耳里。
却是变了味道。
她唇角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收敛干净,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东西,可是她张了张口,所的却是另外一句话。
“难不成你觉着,我还能与谁听?”
东方子珩只见她唇角有笑意。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接着也不晓得隔着一茶几他如何去使的力,她便是轻飘飘的落在了他身旁的位置去,接着他指尖落在她额角的鬓发。
仿佛在抚摸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此生都不舍得放手。
“阿若,此生能够遇到你,是我之幸。”
她愣了愣。
随后噗嗤一笑。
“怎么突然的了这样的话?”
“有什么问题么?”
因着隔得近,他清晰的看到了楼陌烟眼眸中的,因笑意带起来一点亮色。
只是即使是这样的话的时候,他也依旧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毕竟笑意已然在方才就是收敛了干净,随后就是这般的问她道。
她摇了摇头。
想了想,她道,“素闻甜言蜜语口腹蜜剑,我以为你纵然是会,也是极少的不是。哪成想到如今你又开了口来同我笑闹,教我好生尴尬。”
话是这么的,可是东方子珩看着自家姑娘的模样,见着的哪里是她半分尴尬的模样。
他笑了笑。
“但阿若,你该知道的,我并不是同你笑闹啊。”
这话嗓音委实过轻。
楼陌烟愣了愣。
随后少年清冷的嗓音从上首而来,“方才你的话,我记住了,这也是一个约定。我若走了,你一定会等着我,对么?”
“是。”
若是至少还有几分对于过分抒情的犹豫,那么如今就是斩钉截铁。
楼陌烟这般的如是想,也是这般的回答的。
随后东方子珩淡淡的“嗯”了一声,未再多言,也并未给她半分预告,白皙得有些透明的指尖在烛火下有些温润如玉的感觉,接着它落在那些墨发上——
少年的唇就印了下来。
同第一次亲她不同。
这一次仿佛他放下了所有的紧张和心翼翼,完全没有了那晚上,二人在屋檐上看着那一轮逐渐圆满的皓月的模样。
北方常年的临夏冰雪消融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清冽的松香。
如果樱
应是花好月圆,人长久不是。
马车缓缓的行进,速度渐渐的缓下,可是到底也是没有停着,而是继续的走,不知要走到哪里,或许是更加遥远的远方。
又或许,是其他。
然而对于此时此刻的楼陌烟而言,这便是她同自己的意中人,即将别离的,最刻骨铭心的一点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