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靖王府也派了阮文婧来问候,如今我算是他靖王府名正言顺的小靖王妃,地位自然又不一般,只是,我毕竟是晚辈,阮文婧与我一般大小,正合适。
“子衿,这胳膊如今可好些了?”文婧温言软语地对我念着,眼底一片薄烟笼素,看着到让人以为受伤疼的是她。
我讪讪地笑着摇了摇头,“好多了,不过是多花些时日休息罢了,无碍的。”
“这就好。”她笑若嫣然地说着,显得肤若凝脂的面庞更加湛白,俏皮地弯了弯脑袋,似想起了什么,亲热地拉住我的指尖,兴奋道,“子衿,真想不到你成了我的嫂子,真是太好了。”
我一愣,几乎不敢置信的咽了咽口水,“是么,呵呵。”
“自然了,我们这么要好,以后又是姑嫂,多好的缘分啊,难道子衿不开心么?”她双眸似水可怜兮兮地瞅着我,让人忍不住拒绝,忍不住相信。
我心中哀叹一声,同样莹亮如雪地回视于她,尴尬地点头,“自然是欢喜的,你想多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通传,荣国公府大小姐过来了。
我面上一喜,连忙起身往窗外张望。
“这位大小姐可是名唤清莹?”文婧好奇地问。
“是啊,最是性子爽朗的一个人,你们认识吗?”我眺望窗外,随意地问着,正巧看见清莹着一件碧蓝鸭绒大氅风风火火地往我院子里冲,这毛毛躁躁的性子真让人哭笑不得。
阮文婧讶异地看着清莹过于跳脱的身影,尴尬地咧起嘴角,“呵呵,见过几面,不太熟呢。”
“子衿,听说你受伤了,是不起谁欺负你了,你可告诉我,我帮你报仇。”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清莹潺潺如水的音色隔着帘子,噼里啪啦地传了进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有客人呢。”我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
她这才看到静谧耀眼如星子的阮文婧,憨厚地弯了弯眉眼,我又不知道啦,而后脆生生道,“你好啊,我叫清莹,你呢?”
“我,我叫阮文婧。”文婧支支吾吾地说着,后怕地退了一步,还是礼貌地向着清莹行了平礼。
清莹一愣,也跟着勉勉强强地行了平礼,求助似的看向了我。
“这是靖王府的二小姐。”我无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转头立刻收了面色,冲着文婧温婉可亲地招呼着,“我们一道坐下来好好说话吧。”
“是啊。”清莹总算知道收敛,装模作样地站直了身子,细声细气地附和着。
“不了,也出来一会儿了,该回去了。”阮文婧娥娥眉黛不动声色地笑着,有些迫不及待辞地别了我们。
“这人怎么回事儿?”清莹冲我怒了努嘴,一脸无措。
我佯装拧了她一把,愤懑道,“你瞧瞧你,一来就把我客人赶跑了。”
她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可不是故意的,瞧着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似的。”继而大大方方地坐到软塌上,亲自动手斟了一盏茶,一口饮了,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对了,我说,这该是你小姑吧,我说你咋这么殷勤,还怪上我了。”
我面上一红,下意识地撩着额发,辩解道,“人家就是那性子,也不是什么不好相处的。”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斜眼瞄着我的胳膊,碎碎念起来,“我说,你怎么进趟宫还把胳膊弄折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理了一遍,说与她听,宫里面么,可不就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么。
“是。”清莹难得面色沉重,摁着我的手紧了紧,担忧道,“我跟你说,这些事儿跟你无关,你可别强出头,别搅和进去,宫里那是吃人的地方,你可别给吃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却瞬间又换了一副没心没肺的面孔,嚷嚷着,“没事,这点小伤十天半月就好了,这事儿我有经验,小时候受伤那是家常便饭。”
“呵嗤。”她说的毫无顾忌,旁边伺候的流云和秀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清莹听闻委屈地瞪了她们一眼,突然,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猛然瞧着流云的面庞,嘴里念念叨叨地,“我说怎么怎么面熟呢,怪不得了……”
“小姐看什么呢,看的人怪瘆得。”秀儿见流云被看的受不住,忍不住抱怨。
“子衿,我问你,小靖王回来了吗?”清莹猛然回头,咋咋呼呼问起我来。
我懒得搭理她,尽拿我开心,不开心地质问,“你这不是废话么,你听说大军已经回朝了?”
“可不是,你说奇怪不奇怪。”她又神神道道地坐到了我身边,“你知道吗,我今儿个去珍宝阁淘首饰,我在西街看到了一个人。”她说着,眯眼大惊小怪地瞄了我们一圈儿,我还没来得及损她,她恶狠狠道,“是小靖王,居然是小靖王,你有听说他回来了吗?”
“小姐,我就说那不是,您看错了,您还巴巴地告诉郡主。”秀儿凝眉急得跺脚,不停地扯着清莹的衣袖。
我狐疑地看了看她俩挤眉弄眼的模样,莞尔一笑,“应该不会,如果他提前到京,阮文婧刚刚怎么没提起来?”
“不是,你不知道,她身边有个女的,顶漂亮了,跟,跟流云有两分相似,他们,他们可亲密了。”清莹双颊猩红,激动地比划着,口水唾沫几乎喷到我脸上。
我一怔,原没有想到从她口中听到这些,心头没来由地就一阵慌乱。
“小姐,您不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