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白位于安丰镇上的那片葡萄园,在安丰镇的下河村。
下河村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光照充足,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植葡萄。
驱车进入安丰镇,去由下河村便需要步行。
乡间陌上,两边到处种植着大片的紫色葡萄,一颗颗垂落下来的葡萄色泽饱满,一看就令人垂涎欲滴。
“再往前一点就到了。近日入了秋,夜间多水露,早上起来也可以见晨露,乡间的道路比夏天要泥泞一些,大少奶奶要小心一些才好。”
焦叔走在前面带路。
生怕这位一看便娇生惯养的小夫人走不惯这种农村泥泞小道,时不时地回过头来提醒。
村庄道路狭窄,葡萄园位置又相对教偏,几乎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
谢逾白也便不方便扶着小格格,只能由小格格走在中间,他跟焦叔两人一起看着她。
当然,谢逾白一开始不是没有提议过由她来背小格格过去,叶花燃拒绝了。
来葡萄园是她提议的,她不想当真来了之后,又因为路滑这样的小事,连走路都要人背着,那也未免太过矫情跟娇气。
“谢谢焦叔,我会的。”
叶花燃浅浅一笑。
她的身后,始终有一只大掌,虚虚地扶在她的腰间,也因此,每次她脚下不小心打滑,总是能够安然无恙。
又一次险些滑倒,多亏了身后的男人为她“保驾护航,”
叶花燃便小声地道,“也谢谢归年哥哥。”
“哼。”
叶花燃也听不太清,男人说的到底是“嗯”还是“哼”。
“夫人,我们到了。”
焦叔是个实诚人。
他方才说再往前一点点便到,果然,叶花燃抬头看去,便见到一幢四合院似的农家小院。
“大爸,您回来?”
“大爸,大爸!”
“大爸回来啦!大爸回来啦!”
焦叔至今未娶,倒是两个弟弟同一个妹妹都已相继成婚。
已经出嫁的妹妹自是没有再同娘家人住在一起,焦叔的两个弟弟以及他们的妻子孩子,却都是住在一处。
焦叔领着老板谢逾白同小夫人踏进自家的农家小院,在院子里玩耍的三、四个萝卜头,一瞧见他们大爸的身影,便全部都扑了过来,将焦叔给围了起来。
焦叔没有娶妻,亦没有自己的孩子,对几个侄子、侄女疼到了骨子里。
故而孩子们同他也亲近,不叫大爸爸,大都叫大爸,显得亲近。
焦叔一手抱了一个,一手牵了一个,问年长的孩子,“爷爷,奶奶呢?”
“爷在前头葡萄园里,奶奶在里屋呢。”
回话间,眼睛眨巴眨巴地,好奇地盯着出现在他们家的两个陌生的好看的小姐姐跟叔叔。
“石头,妞妞,是谁来啦!你们一个个的这么闹腾。奶奶不是跟你们说过,要你们安静一些吗?”
门口的动静,将在里头做活计的焦大娘给引了出来。
一见到抱着孙子、孙女的长子,焦大娘吃了一惊,“老大,你怎么回来了?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工作吗?”
不必说,得知长子带了老板以及老板夫人前来,焦大娘吃惊之余,自是免不了一番招待。
听闻叶花燃同谢逾白是特特来摘葡萄之后,大娘便又赶紧催着焦叔带他们去葡萄园,这架势,恨不得这对小夫妻将全部的葡萄都给带回去才好。
如焦大娘热情的反应,在葡萄园劳作的焦大爷,在得知叶花燃同谢逾白的身份之后,也很是手足无措了一段时间,倒是弄得叶花燃非常过意不去。
早知道,还不如托焦叔采摘了送来,也省得要麻烦这一家老小。
焦大爷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谢逾白这个小老板了,大爷再见到小老板,高兴得很,非要同老板分享自己新酿的葡萄酒,邀请老板、夫人去他在园边打撘的小院子里去喝上几杯。
谢逾白记着叶花燃上次在汪家慈善晚宴上喝醉一事,这次说什么也不准她再沾酒,便借口说自家夫人太小,不宜饮酒为由,婉拒了。
焦大爷自是不好勉强,只好一再热情地邀请谢逾白去尝个几口。
这一次,谢逾白拒绝不了,便随着大爷到一旁的院子去了,留了叶花燃在园子里,由焦叔陪同着,教她如何挑选新鲜多汁儿的葡萄。
“夫人不必觉得愧疚。我阿娘同我阿爹,事实上,也包括我在内,我们一家都觉得亏欠老板太多,而一直都没能有报答的机会。这次你们能来,其实我们一家都特别高兴。”
焦叔是一个观察入微的人。
借着给叶花燃拿用来剪葡萄的剪子的功夫,对小夫人小声地说道。
叶花燃目露困惑。
焦叔瞧出小夫人眼底的困惑,却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指了指东边的葡萄园道,“向阳的葡萄光照更为充足一些,葡萄也会更甜。小夫人,我们不妨去那边瞧瞧?”
叶花燃猜到焦叔是想要同自己进一步说话,她点了点头,“好。”
焦叔带着手里拎着篮子的叶花燃来到东边的葡萄架下,他先是示范了一遍如何剪下葡萄,将摘得的葡萄放进篮子里,尔后,看了眼同自己的老父亲一同在院中喝酒的青年,眼神温和,“老板只怕没有告诉过小夫人他同我们一家是怎么认识的吧?”
叶花燃摇摇头。
事实上,除非她问,否则归年哥哥鲜少会提及同他自己有关的事情。
“其实要不是有老板,可能我早就被人活活打死了。我阿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