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就是以他们一家子的品行德性,就算方才答应得好好儿的,我还是不能放心,生怕他们回头会暗中使坏,甚至连累到恩师和晨曦……”
沈恒忙道:“善善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敢的。我们毕竟不是平头百姓,恩师更是四品朝廷命官,想对我们使坏,除非他们能干净利索的一次就拍死我们,还不留任何后患,否则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风险实在太大了,他们又家大业大,怎么敢轻易去冒险?他们就能确定,把我们除了,他们的秘密就不会曝光了?最好的法子,便是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若不然,他之前也不会劝善善今儿来侯府了,她心乱如麻,他就肯定得事先把最坏的情况想到,护得她和自己全身而退才是。
季善片刻才点头道:“嗯。他们肯定会想,我们定不会傻到任人宰割,定会留后手以防万一,那的确不敢轻易冒险,到头来伤敌八百,却自损一千,他们不是亏大了?那我们明儿可以安心回会宁了。就是我有些担心……夫人,怕她会受委屈,就裴二老爷那样的丈夫,简直比那些妾室庶子满屋子的丈夫还要糟糕,至少后者别人还能明白知道他不好,前者却是人人都夸他是好丈夫,真是有够憋屈!”
就像那些“丧偶式”家庭一样,妻子不但要工作赚钱,家务育儿还要一肩挑,丈夫却只需按月拿钱回家,什么都不管,在别人眼里,便已经是好丈夫了,个中的痛苦,除了当事人自己,又有谁明白?
沈恒皱眉道:“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肯定还是有情分在的,善善你也别太担心。你要实在放心不下,以后多写信进京也就是了,想来那于夫人来说,便是最好的安慰了。”
季善叹了一口气,“也只好这样了,到底我们知道的有限,日子也还得她自己去过……”
夫妻两个说着话儿,不知不觉便到了家。
季善这才离开了沈恒的怀抱,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头发,准备下车,随即又给沈恒整理了一下,不然待会儿让人瞧见了,还当他们在车里做什么了呢。
却是刚下车,丁有才家的已赔笑迎了上来,“大舅爷、大舅奶奶可算回来了,我们爷已经等候大舅爷大舅奶奶多时了。”
季善与沈恒一听,忙道:“妹夫可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昨儿小夫妻两个才回了门,该说的应当也都说了,怎么今儿又来了,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夫妻两个想着,等不及丁有才家的答话,已拔腿往里跑去。
所幸稍后见了赵穆,赵穆却是来告知他们明儿他们离京,他和罗晨曦实在没法儿前来相送了,“早膳后太后娘娘派了人到我们府里,说让我明儿一早带了曦儿进宫去一趟,她这个皇祖母也该见一见孙媳妇,受一杯孙媳妇敬的茶才是,所以明儿我们实在送不了兄长嫂嫂了。”
“又因曦儿之前选秀时,虽也学过一些宫规,却没近距离的拜见过太后娘娘,指不定明儿连皇后娘娘和其他娘娘们也能见到,万万出不得任何岔子,所以送走太后娘娘派去的人后,我便去找族中的长辈借了位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正现教曦儿规矩,是以她今儿也不能过来,只能我跑一趟,向兄嫂说明情况,再提前送一送兄嫂了。”
季善与沈恒这才松了一口长气。
季善因拍着胸口笑道:“我们还当是出什么事儿了,让妹夫这般着急的跑来。那妹夫岂不是等很久了,吃饭了吗?我们还没吃,要不一起吃吧?”
赵穆奇道:“都这个时辰了,你们还没吃呢?不是说去侯府拜见亲长吗,连饭也没留兄嫂吃呢,我方才想着兄嫂定会吃了饭再回来,倒是已经先让丁有才家的摆饭吃过了。那兄嫂先吃饭吧,丁有才家的——”
叫了丁有才家的进来,吩咐了一通,待稍后饭菜来了,又却不过季善与沈恒相邀,陪着他们吃了些,待残席撤下后,方笑道:“曦儿本来说要写一封家书,让兄嫂带给岳父的,只如今时间实在来不及,也只好请兄嫂回去后,代她向岳父口述了,就说她一切都好,让岳父勿念,千万保重身体。”
沈恒笑着点头道:“我们一定替师妹把话带到。这次是我们亲眼所见的师妹和妹夫的确一切都好便罢了,下次写家书时,可不许报喜不报忧,不然恩师和我们只有更担心的。”
赵穆郑重的点头应了,“兄长放心,我们不会报喜不报忧的,只会只有喜没有忧。”
季善笑道:“有妹夫这话,我们就安心了。不过有太后娘娘明儿特意传晨曦进宫这一出,想来旁人想做什么之前,越发得掂量掂量了,太后娘娘倒真是疼孙媳妇。当然,最疼晨曦最周到的,还是妹夫!”
太后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召见晨曦,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显然与赵穆脱不了干系。
果然赵穆笑得风轻云淡,“那都是我应当的,嫂嫂就别夸我了。不知兄嫂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曦儿的?”
他的确有暗中使力,毕竟每个亲生的孙媳妇婚礼过后,都会去拜见太后,给太后敬茶,若只曦儿例外,旁人还不定怎么想怎么说,他肯定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
只不过他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