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琝像是听见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似的:“这是本皇子听见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为我而来?宗哲景遥,你真当我是个傻子不成?!”
宗哲景遥没有说话。
司以琝继续咬牙切齿地道:“从上月你屯兵大周边境之时开始,你便一步一步地想将我逼疯逼死!为了我?也是,当日你的目的都没有达成,如何可能会放过我?!怎么?我没有如你所说的那个君侍一般自尽而死,你很失望是不是?!”
“我是想过利用你,只是司以琝,若是我真的只是利用你,你以为这些年你还能安稳地过日子!”宗哲景遥还是怒了,或许她心里真的在乎眼前的男子,可是她毕竟是帝王,这几年来,更是大权在握说一不二,如何听的这样的话,“你已经是我的人,却居然还嫁给别的女子!司以琝,你将我当作了什么!?”
“你又将我当作了什么!?”司以琝嘶声喝道,“你作践我,难道我还要笑着任由你作践吗?!我嫁给了别的女子又如何?当日我想永远在一起的本来就是李浮!你又算是什么?!”
“你——”
“我怎么了?那晚让我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人是李浮,那承诺会一辈子陪着我永远不离开我的人也是李浮,那些日子里面陪着我哭陪着我笑的人更是李浮!”司以琝抬着下巴盯着她,一字一字地宣告道:“我就是要嫁给她!我要给她生孩子,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便死了也要一起!”
“你是我的人!”宗哲景遥大步上前,倏然扣住了司以琝的肩膀,眼底一片狰狞之色。
司以琝不惧,大声嘲笑:“你的人?你凭什么这般说?你有什么资格这般说!”说罢,猛然挥手打落了肩上的手,“我现在是李浮的结发之夫!”
宗哲景遥双手紧扣,胸膛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真的嫁给了她吗?!”
司以琝嗤笑道:“你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你从西北回来,没过多久便嫁给了李浮,随即,你的女儿出生,而且还是早产!”宗哲景遥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道:“司以琝,你将朕当做傻子吗?!”
“我司以琝这一辈子做错了很多事情,而且时常不愿意承认自己犯错,甚至为了不承认错误而将错就错!”司以琝冷静地回道:“我承认,当日我嫁给李浮的确是一时冲动,也是为了掩盖自己曾经做过的龌蹉事情,既然要掩盖了,自然是掩盖到底!是我利用她的愧疚之心要挟她娶我!你猜的没错,李浮虽然娶了我,可是却不肯碰我,说是怕我后悔!
我不得不说,你将李浮的一切都模仿的很像,但是有一点你却模仿不了,那就是她的善心!可是我要她的善心有何用?在她和你合伙骗了我之后,她的善心于我一文不值!我恨你入骨,同样也恨她!她不是愧疚吗?不是觉得自己是罪人吗?那我便让她一辈子都愧疚,一辈子都当这个罪人!
我报复不了你,可是我却可以折磨她!所以,成亲第二晚,我们便圆房了,很快,我就怀上了孩子了,没错,乐儿是早产,可那又如何?我父君生我的时候早产,我的两个皇兄也是早产的!我想你的那些君侍里面也有人是早产的吧?
去年你让人来掳乐儿,不会就是因为她早产,所以你便认定了她是你的孩子?!宗哲景遥,你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信吗?”宗哲景遥冷冷地道,“若是你没有心虚,为何会如此不安?为何如此失态?”
“为何?”司以琝好笑道:“你觉得你做了这般多事情之后,我会不怕吗?我的皇姐是太女,你是西戎国的皇帝,该不会不知道前段时间大周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是不怕死,更不怕你,可我会不怕连累自己的亲皇姐吗?还有我的父君,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我会让自己做过的龌蹉事情连累到他吗?!你做的那些事情,不就是为了让我害怕让我恐惧吗?!”
“我了解李浮,她绝对不会……”
“宗哲景遥。”司以琝打断了她的话,嗤笑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便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人却死也不肯承认这是事实的落魄女子!你了解李浮?你既然了解她,便该知道她心里对我是何种感情!这般多年,朝夕相处,你认为她真的不会动心?真的会能与我清清白白?不要告诉我这般多年来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有什么!?”
宗哲景遥面色更加难看。
司以琝继续道:“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一开始嫁给李浮的确是因为我想掩藏自己的秘密,是因为我恨她,可这般多年相处下来,我却发现了,其实我爱的人一直都是李浮!便是在西北的那些日子里面,我面对的人是你,可心里认定的人却还是李浮!这般多年来,我无时无刻地后悔当日自己瞎了眼睛,污了自己的身子,不能干干净净地陪着她过玩这一辈子!”
“司以琝——”
“上月你做了那般多事情,更让我恐惧,我开始患得患失的担心她会介意,会嫌弃我。”司以琝继续道,神色染上了哀伤,“我甚至想尽办法的想再生一个孩子,好留住她的心!”
“若是你真的爱她,怎么会这般多年一直只有李乐一个女儿!”宗哲景遥的话仿佛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般,这也是她最后的一个坚持自己心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