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静雪立刻接话道:“有有有,我去拿。”
“我帮你。”柳如嫣主动起身帮忙,她心里掂量着如何实施昨夜秦伦求她帮的忙,午宴后弄走童家兄妹。
先前栖蝶在回复的电报里告诉她会亲手制一件婚纱作为她的嫁妆之一,作大婚用,昨日吉祥居打电话来让童静雪去试改好的婚纱,这些天一拨接一拨的应酬忙得她都差点忘了,以这个由头弄她走最顺理成章不过。
趁在酒柜取汽水的时间,柳如嫣主动提议饭后去吉祥居挑选婚礼后的礼服,童静雪适才想起还没试穿的婚纱,那件婚纱她改了又改,是想给阿一个惊喜,便一口答应下来。
第二轮,柳秦伦用整杯的白兰地率先敬向威尔斯和伊娃。
一杯爽朗下咽,柳秦伦又斟满一杯,走到童静峰身边,敬童静峰和柳如嫣:“我依着上次嫣然一笑的祝福,祝福姐姐姐夫百年好合,幸福永远。”
童静峰起身与他碰杯。
两杯相碰,柳秦伦郑重交托:“从此以后,我姐姐就跟着你生活了,不管未来如何,请你们永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童静峰满脸诚意满满:“放心,我既然选择了这一步,就势必会对如嫣负责。”
这也是栖蝶最想听到的答案,抑不住心里高兴,主动倒了半杯白兰地喝下。
第二杯下肚,柳秦伦就着站位,再斟满一杯敬向莫宸和童静雪:“二位也是经过诸多波折坎坷才走到一起,借用栖蝶的话,恭祝二位珍爱眼前,白头到老。”
莫宸仍然秉持着万难面前不畏不惧的风范,牵着童静雪站起来,揽住她的肩:“承你吉言。”
那边几人举杯畅聊,旁边伊娃轻声问她:“栖蝶小姐有没有去过上海?”
“没有。”
“那正好,今年我们传统的圣诞节我会在上海度过,栖蝶小姐若有时间,请到上海玩。”
栖蝶对洋人的节日不太熟悉,不过圣诞这个节日,对美国人来说相较于中国的新年,以前教她洋文的老师特意提过:“好,12月25日,我们上海见。”
伊娃一时兴起,竟依照中国女孩间的约定,伸出右手小拇指与她拉钩。
“听说栖蝶小姐多才多艺,还掌管了王廷装的生意?”
“王廷装和靓居已经合并了,现在都归秦伦管,我只是跟在秦伦身边给他打下手而已。装的生意已经上了轨道,所以这段日子在忙药店开业的事。”
“那么,栖蝶小姐可曾学过服装设计?”
“学过。”
伊娃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柳秦伦回到座位,栖蝶赶紧拿过柳秦伦手里的酒瓶,斟满自己的酒杯,紧跟着柳秦伦敬第三轮,她实在害怕落单的孤单,心想被祝福的人轮番被人敬酒总会有些麻木和疲累,在这种情况下去敬,能够避免可能会被人调侃的尴尬。
一次半杯,三次一杯半,这样的量既撑起了柳栖蝶的脸面,又不至于太醉,没有骑士公然保护,她只能自己为自己解围。
话说她处在这个嫁不出不伤,留下来勉强的年纪,眼见身边的姐妹一个个有了好归宿,她心里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可恨又可怜。
喝完了酒,栖蝶倒了一杯汽水灌下,明明没有多少量,胃里却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实在忍不住,还得装作初次拜访,询问童静雪洗手间在哪里,捂着嘴往童静雪指引的楼上左转方向奔跑。
柳如嫣看了看对面的柳秦伦和莫宸,柳秦伦自有打算,不会去,莫宸心有顾虑,不敢去。
“柳栖蝶小姐怎么了?”
柳如嫣听不懂伊娃在说什么,同样听不懂柳秦伦用英文的回复,还真是惭愧那几年跟在欧阳教授身边的英文全部白学了,后来因为和某人的事,就完全没心思学了。她偷偷问身边的童静峰:“他们在说什么?”
童静峰说:“伊娃问栖蝶怎么了,秦伦说想是酒喝得急了,没事,吐出来就舒服了。”
她本想跟去看看,可想到秦伦昨夜的暗示,又见秦伦严肃而淡然地喝着汽水,她知道这一趟不能去。
柳秦伦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女人都希望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一位知心恋人,陪伴左右,为她挡风遮雨,与她生死相随,柳栖蝶看似坚硬的外表和内心尤其需要那样一个他,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成为她的那个他,所以,在看到她跑向洗手间的时候,心里也在发抖。
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他从未有过的那种由心而发的紧张和恐慌的时候。
等到终于跑进洗手间,栖蝶砰地关门,托着仿佛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身体,疲惫又木然地走到抽水马桶狂呕,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悲伤全数倾泻出来。
眼泪喷涌而下,栖蝶身体蓦地一软,瘫坐在马桶旁,抱着双膝,头埋进膝间,但就算是在这种边角地方,她也不能哭得太大声,只能憋着心绪小声啜泣。
这期间,门外没有响起一声敲门问候的声音,莫宸不敢来,柳秦伦不会来,也这就在这一瞬间,她看清了在没有男人陪伴的未来,她必须要比现在更坚强。
栖蝶拧开浴盆上的水笼头,好好洗了把脸,洗去眼角的泪痕,洗去眼眶的湿红,再回到饭桌时,整个人已经焕然一新,笑容灿烂。
午宴过半,暂别夸奖道贺的话,威尔斯与身边的妻子伊娃对看一眼后,看着眼前的众人用中文说道:“上个月,我通过报纸知道柳秦伦回国后特意去了一趟江城,有三个场景特别震撼到我:一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