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杯子的手一点点默然收紧,看向他,不敢继续这样感伤的话题,只问他:“江律师知不知道你这不是天生的?”

薄南风摇头:“不知道。哪里敢跟她说,只怕要心疼死。她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阮天明点着一点烟,顺带抽出根递给薄南风。

笑笑;“的确不要跟她说的好,江律师绝对算个性情中人。”

薄南风不置可否,淡淡的笑了嗓:“整天傻乎乎的,哪有个成年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这一顿酒喝的时间不短,薄南风没醉,阮天明却醉得一塌糊涂。还说没有喝够,挥舞着手臂,吵嚷着:“不醉不归。”

薄南风只得将人拖回去。

车上阮天明歪在椅背上,似是做了美好的梦,哧哧的笑出声。

薄南风借着扁打量,那一张脸长得很是斯文,行走在大街上,任谁也想象不到这人内心有怎么样的苦楚。

最早阮天明不是他手下的人,也知道老爷子不信任他,就安插了这么一个眼线来盯紧他。后来发现志趣相投,没用他揭穿,阮天明自己就全招了,打那以后投靠到他这边来,光明磊落地跟在他身边,却常常自嘲:“我这样是没有好结果的,将来一定要不得好死。”

道上的人更忌讳背叛,他那样就相当于背叛了老爷子。拒后来老爷子打算重用薄南风,可阮天明却始终是个眼中钉。

薄南风信誓旦旦的说:“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

所以无论去往哪里,都将他带到身边,几年过去了,一切安好。如今再将他推出去,也难怪阮天明要灰心丧气,有些路再坎坷,一如既往的往下走,时间长了便不会怎么觉得。只是偶然再回头重新去走,才是真的茫然无措。

薄南风薄唇抿得很紧,安静地看前方路况。至此往后他和苏瑞的关系,对于阮天明来说就像一个劫,一个不得不过又很难渡过的劫。自古难两全的事情很多,于阮天明而言,这个绝对算一个。

那端呓语连连,即便是在睡梦中。

“我要去医院……”

薄南风握着方向盘的指掌收紧,车子离弦的箭一样射出去。

孙青被堵到家门了,一大早就碰上这样的晦气。被人堵在门口骂,猜想林家的人指定不敢去找宋林爱的事,就挑她这样的软柿子捏。

林母说话难听,起初站在楼道里,骂:“孙青,你算个什么东西,亏你和乐乐还是多年的好朋友,就那么欺负她,非把她逼死了才甘愿是不是?”

“咒乐乐不得好死,现在林乐这个样子,你们满意了吧?狼心狗肺的东西。”

……

大早上,又是深秋时节,都市人不习惯早起,很多不上班的过了丰富多彩的夜生活还都沉浸在睡梦中呢,都被林母的大嗓门给喊醒了。

孙家都是老实人,孙爸爸孙妈妈从没跟人吵过架,林母如今堵到家门口了,也很束手无策。

林母在楼门口骂得不爽快,最后直接上到孙青家门口来骂。

最后没有办法,孙爸爸只得开门出来劝解。几个孩子都认识,家长之前自然也不陌生。起初和颜悦色的跟她说话:“你看一大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跟个孩子值当么。都是孩子的事,进来慢慢说。”

林母山岗上线,把孙爸爸伸过来的手拔到一边去,不识好人心。

“什么孩子的事,你家孙青都多大的人了。你是没看你们家孙青那天是怎么欺负我们家乐乐的,和人联起伙来打,瞧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还竟说那些有的没的难听话,败坏我们家乐乐的名声,这下好了,我们家乐乐自杀了,她满意了是不是?”

……

孙青本来都换了鞋子准备出门上班了,这样一来,又退回到客厅内。林乐跑去自杀,她心里也不好受,这种事翻过去了,谁会想再提?

就想着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等林母骂够了,自然而然就走了。

没想到林家人这么不识好歹,连江家都打算息事宁人了,不计较他家林乐做的那些缺德事,他们反倒不依不饶起来。

孙青本来出了名的好脾气,料想林家也是瞧准了这一点,火气没处撒,所以专找她家的晦气。

孙妈妈想拉没拉住,孙青“呼”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接开门出去。

一大早就这样吵吵闹闹的,楼上楼下积了好多看热闹的人,吵杂一片,将本就不宽敞的楼梯围堵得水泄不通。

林母气焰高涨,正是不听劝的时候。

孙爸爸已经赔笑到那种程度了,什么难听的话还是蹦豆子一样往外出。

孙青扶着门框笑起来:“林阿姨,您一大早跑来说这些话,就不觉得没脸么?”

林母一听孙青骂她不要脸,扬起巴掌就要打上去。

被孙爸爸拉下来:“你看,怎么还动起手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扭头狠狠瞪了孙青一眼:“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还嫌不够闹腾。”

孙青这一刹比谁都气,掐起腰。

“我凭什么不说啊,她这样一说,不知道的,好像缺德事真是我做的一样。是啊,我和宋林爱就是去打你家林乐了,怎么了?她抢好朋友的丈夫,一次次从中作梗,还有理了是不是?江南以前多照顾你家林乐啊,你自己拍拍良心说,人家江南的老公让你家林乐进景原上班,结果你家林乐是怎么做的?在中间瞎捣鼓,一心想离间人家两口子的关系,你觉得她做得很有道理是不是?”

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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