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诧异,不知道他何处此举,正要张嘴说些什么的时候被一个声音打断,不由得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岳父,你又何须如此着急!”刚刚起身的陈醉似乎忘记了是在朝堂之上,对着和自己只有几米之远的展越大呼了一声。
筱柔闻言诧异的转头,猛盯着陈醉看了几眼,难道他就是展老爷给她选的夫婿?
显然,在殿上的几个人都被这个称呼惊了一下,一个个眼中略带惊奇,其中不乏一些探究的眼神,大概是在想陈醉如何胆大,敢应下这门亲事。
就在众人胡乱猜想之际,跪在地上的展越朝着季天溯行了个大礼,然后说道:“皇上,私章一事和禹王并无瓜葛,一切都是罪臣所为,还请皇上开恩。”
“展越,你未免太着急了吧!”心中薄怒,但是却不知为何说不出来,看着地上或跪或站的四人,季天溯索性从御桌后走了下来走了下来。
“朕还未问你就先答,莫不是有人和你事先说过什么?”季天溯明黄色的身影停在了展越的身前,微微的弯腰,冷笑了一声。
“臣身在天牢,数十人看守。”监牢期间,从无人去看过他,这个他没有说谎,他接到皇帝的私章也就是刚刚而已。
眼睛的余光瞥到了斜后方的女儿,心里轻轻送了口气,她安好就行,自己吃点亏又算什么。
蹙眉,起身,季天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展越的身上,据他所知,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贪财好色之人,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放弃自己原则的,能让他如此甘心情愿顶罪,到也非易事,恐怕是许了他什么。
此一来,季天溯倒是真不明白展越此举是为了什么,于是问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而展越的回答在众人听来,似在预料之内,但仔细一听,却又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同的地方。
据他说,他生平见不得这些为官不正的事情,自去年查阅刑部卷宗,发现了十年前刘庄的事情,所以在接手禹王派给他的修筑堤坝一事时,见有人偷工减料也并无追究,就是为了替天处置此桩冤案。
身后的筱柔听完这段话,只觉得自己云山雾罩的,不明白展越一个工部尚书,这刑部的案子和他有什么关系,值得下这么大的功夫?
思索无果,只得继续往下听,展越说他之所以调动右卫营的兵马,是料想那伙马贼必定有生还的机会,他们留在这个世上,终究是个祸害,不如斩草除根的好,于是,这才找到季半城,千恩万求才求来了皇帝的私章,调动的兵马。
这样一番话说下来,倒是没有了半点纰漏,看着殿上的众人倒是都点头接受了展越的说辞,只是筱柔心里总是有疑惑解不开。不由得抬头,想看看季天溯的表情。
抬首间,筱柔这才发现季天溯正盯着她看,心内一慌,极快的垂下了头,听他说道:“如此事端,你只需向朕禀明便是,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臣当初也曾这样想过,但毕竟是十年前的旧案,无证可查。”展越回答的极快,似乎早就是盘算好了季天溯会问什么一般。
“无证可查?禹王不是帮你把什么都查出来了!”冷哼一声,季天溯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筱柔和陈醉,心有怨愤。
“禹王天资聪颖。”面对质问,展越面无表情的脸微微的有些松动,在心内想到:颜儿嫁给禹王,是个不错的归宿,以禹王这种心性,定是能保她一生周全的,自己的这番辛酸也算是值得了。
“这么说,倒是朕错怪了禹王,该好好的谢谢他才是。”语带嘲讽之意,看的出来,其实季天溯也和她一样,虽然不相信这套说辞,但是一时也找不出纰漏之处。
闻言,季半城跪在了地上,嬉皮笑脸的呼了声:“皇上谬赞。”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紧接着展越双手捧着皇帝的私章过头顶,整个人恨不得匍匐在地上,让身后的筱柔看着好不心疼。
一殿平静,事情似乎就这样告一个段落了,可是,筱柔隐隐的觉得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果然,就在众人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季天溯和季半城兄弟两人又为处罚的事情起了纷争。
听说季天溯是个赏罚分明的皇帝,处置的结果应该会让众人都满意的。与己无关,筱柔听完了季天溯关于展越的处罚之后就开始站在殿上神游天外。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似乎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定论,只需看季半城的脸,筱柔就知道事情的结果应该是圆满的。
恍惚是有功的都升了职,有错的全都都受了罚,那几个右卫营被杀的将军各自风光大葬,每人赏了多少银子。
“人都死了,要银子有什么用!”小声的咕哝了一句,话未说完,就被季天溯题名道姓的点了出来。
“刘欢,你在此事之z劳甚大,你说,朕该赏你个什么好呢?”已经归座的季天溯看着远处那个点头晃脑的人,不由得怒从心来,有意调侃一番。
被猛的点名,筱柔有些懵懂,直到众人的眼光射来,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就是刘欢,于是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心内一慌,口不择言:“草民这是助人为乐,见义勇为,不要任何的封赏。”
哧的一声,就在她的话音刚落,大殿上就有人笑了出来,想都不用想,能这么大胆无礼的,就只有季半城那个身份尊贵的王爷了,不过他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被皇帝勒令在家禁足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