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便羁留不走了。前不久袁术抢走马日的天子符节,把老头子活活气死了。曹操当议郎的时候曾经与马日共事,为了他的死还着实伤感了一阵,今天听程昱提起这件事,忙问:“仲德此言何意?”程昱款款道:“那马日乃汉室忠臣,之所以屈居袁术处三载,我猜老爷子就是想游说袁术勤王保驾。可是结果呢……袁术不但不从,还抢去他的符节,使他忧愤而死,足见袁公路毫无迎驾之意。”
“如此设想很有道理……”曹操点点头,“不过他既然不肯迎驾,又何必阻拦他人?无缘无故插这一腿干什么?”
“将军,这您可就得好好参研一下袁公路的心计啦!”程昱笑呵呵站了起来,“袁术竭力拉拢江淮士绅、逼死汉使马日、索取孙家拿走的传国玉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做皇帝呗,痴心妄想!”曹操轻蔑地哼了一声。
“不错,但是如果有人迎走圣驾重整朝廷,士人重新归心汉室,那他的皇帝还做得成吗?”曹操眼睛一亮:“难道他是要……”
“不错!”程昱点点头,“他要阻止任何人接近皇帝,想方设法使天子丧于乱军之中。别忘了皇帝年轻尚无子嗣,万一龙归大海,皇家的直系血脉可就断了。那时候天下无主,袁术就可以毫无忌惮地捧着传国玉玺位登大宝了。”
“其心当诛!”曹操狠拍帅案,“看来咱们得加紧行事了。文若,你说呢?”
程昱剖析的时候,荀低着头始终不插一言,这就是他与其他谋士最大的不同。荀只讲道理大义,一向本着非礼勿言的宗旨,从来不谈阴谋诡计的事情。这会儿听曹操问话,他才抬头,却不说袁术的事情:“今卫将军董承与白波诸将共同控制天子,他与袁公路并无合谋的理由。将军不妨试着争取董承,让他敞开道路。”
“哼!”曹操轻蔑地一笑,“董承算什么东西,当初不过是董卓帐下一员不出名的小将。我同徐荣、胡轸、杨定在堂上喝酒的时候,他得挎着剑在外面替我们把门!就这样的人也配当开府建衙的卫将军?”
“此一时彼一时也。”荀摇摇头,“关内关外尚不通音讯,或许董承之辈立有大功也未可知。若以在下拙见,使君先不要忙着进取成皋,最好差人前往朝廷打探消息,知己知彼再作定夺。”
“也好。”曹操想了一会儿,“还是派王必前往,不但打探消息,顺便还可以联络董昭、钟繇、刘邈等人,让他们也帮忙想想办法。”荀又补充道:“使君既然正式受任兖州牧,不妨修下一份谢恩表章,叫王必带去,顺便试探一下朝廷众臣的反应。”
“这个办法好,今晚我就修表。”曹操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趁着王必入京的这段时间,咱们南下陈国拔掉袁嗣这颗钉子。袁公路既然用心不善,我就再给他一个教训,把他的势力彻底赶出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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