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所怀,但不许,谁准他退出这一扯好缠绵?
痛,痛又如何,痛是她贞洁的证明,是对这场身心交托最好的祭献,她要他,要和他融成一个,然后从一双人变成一个人,一个完美契合有血有肉的凡人。
扣着戚无邪不让他离开,姜檀心微微抬头,在他的耳边轻语呢喃:“没关系,不疼”
“蠢丫头……”
戚无邪轻点头,低声呼喊他对她独有的溺称,俯身而下,深深吻了下去。
姜檀心动情地开合朱唇,接纳了他的所有,让他火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在自己的嘴里翻搅、吸吮,将刚刚因痛楚平复的激情重新点燃。
给你,都给你,我的身心,我的全部……
戚无邪忍得额头沁出一层惫,他稍稍退出一点,随后铁了心,在她陷入柔情蜜意的吻中时,尽数占有了她!
他气息不均,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他尽量放缓动作,压抑着体内猛兽般叫嚣的渴望,他知道,她经验匮乏的身体必定有一段难捱的痛楚,但一切都会过于,他愿意赠予她一扯好乐事。
她爱他,心甘情愿的交托,她该是快乐幸福的,他也完全有信心承诺这美好的期冀。
这一认知让戚无邪激情越发高涨,他伸手抬高了她的脖颈,半搂半抱,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中……
窗幔妖冶,透着一丝绮丽的春光,遮遮挡挡间迷幻万分,巫山雨水,淫雨霏霏,终是抵不过一对心心相印恋人心中的首颈交缠,只羡鸳鸯不羡仙。
三个字,一生谜。
但他说了,动情地在她的耳边唱念——坦诚剖白自己的感情,将未来的迷雾交托给另一个人,一条狭长的未知迷途,他们手牵手,从一头走至另一端,从春季花开走到隆冬春煞,就这么一路,他们会白头……
最终,分不清是落在头发上的鹅毛雪花,还是沧桑时岁留下的爱情验证。
……
他说:“姜檀心,我爱你”
……
姜檀心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下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触手可及处已没了他的人,只有温热的余温不消,再皱巴巴的床单上留下欢好的暧昧冷香,这冷香比往常都要浓郁。
它张扬着幸福,丝丝甜蜜,终于,她成了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腰有些酸疼,但她知道,他还是顾忌了她的身子,尽量克制,尽可能的温柔……
伸手撩起落下的床帐,看着月色清辉从窗口斜斜透进来,穿针引线地在一方绣屏上投下一双戏水鸳鸯。
鸳鸯栩栩如生,首颈交缠,它们的黑色眼眸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清辉,更衬得婉转腼腆,羞赧幸福。
红潮未退的俏丽小脸迎着月光,她抬手挡了挡,不免自行勾起一抹羞涩的笑意,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哪有人白天里求欢,一直欢好到了晚上的?
自嘲笑了笑,回想方才的激情,她不免红晕再起,抬手用稍显冰凉的指尖盖住了烫脸蛋。
长抒了一口气,她定了定心神,重新掀开被褥下了床,趿拉着鞋子,她行步有些小变扭地走到了一方落地红烛前——
瞅着上头是金丝蜜蜡的鸳鸯喜烛,她未免愣在当下,一个念头蹿入脑海,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边扭身往床上翻去。
成对的鸳鸯枕,百子被,白纱帐幔,可里衬却也是红得发艳的颜色……
他、他,早就预备好了的!
她欠他一个洞房花烛,他早就惦念上了,下午那哪里是沐浴洗澡啊分明……分明就是诱惑她自己傻乎乎地撞进圈套的!
得知这个又好气又好笑的事,姜檀心嗔怒上眸,一屁股坐上床铺,将自己投入柔软的枕头中,不断自我鄙夷:完了完了,这下要被他嘲笑一辈子了
正在纠结的时刻,她的耳边传来纸张悉索之声,有些疑怪的抬起头,却见枕头边上赫然多了一张邹巴巴的纸。
上头的字迹她倒是一下次认出来了。
那张“对食契约”,她亲手写得……阉鸡也是鸡,请自重……
可等她读到最后一句时,不免变了脸色——戚无邪笔走龙神的潇洒字迹,张狂无限,一勾一撇恰如他挪揄时挑起的长眉。
他写道:当阉鸡不再阉时……一二条作废
作废?
作废!?
姜檀心杏眸圆睁,白字黑字挑逗之意欺人太甚,捏着纸张的手指有些忐忑地摩挲,嘴唇翕动,总想腹诽几句,可真当了嘴角边,却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笑意。
今日回想当初,未曾想过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这么长一段。
相逢,相知,相许,彼此都没有轻易的错过,更没有敷衍地对待。
他和她的每一次生死离别、惊心动魄,都为这一段感情浇灌上了不可剥除的茧丝,不是作茧自缚,而是织就情丝牵绊。
她自顾自沉浸在往事一幕幕中,直到手中的“契约”被人抽了走,这才回过神来。
唬了一跳,下意识回过头去,待迎上了戚无邪那双似笑非笑的魅惑瞳孔,她哑声相对,愣上了半饷,红潮泛上脸颊,扑扇了几下睫毛,不自觉得挪开了视线:
“契约早立,没有这样可以随意添减的,何况,你还没有和我商量过”
戚无邪闻言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