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番役处,皆以内务府人员兼充司员,并设有正副头目各四人、番役四十余人,负责查案与缉捕案犯。

按照大清国律例,凡审拟罪案,皆要依从刑部律例,情节重大者另由慎刑司移咨三法审理,即需要由司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一起会审定案。而宫女太监犯案受刑,则以慎刑司处断为主。但若是后宫嫔妃们犯了事,通常情况下是不会被打入慎刑司的,而是直接交由统御后宫的高位妃嫔审理处置。

在皇宫之中,宫女和太监们都知道慎刑司的可怕之处,只因宫女、太监一旦进了慎刑司,即使能够侥幸不死也会脱层皮,更有从慎刑司出来以后断手断腿的、瞎了眼睛的、被割了舌头的,就算暂且保住了性命,但往后的日子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的熬时日罢了,过得连猪狗都不如。

因此,宫女和太监们皆十分畏惧慎刑司,甚至有的宫人犯了事之后,宁愿自己结果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被关到慎刑司里面去受那份苦难。

要知道,那些进了慎刑司的宫女和太监们,是生是死都不是他们自己能说的算的了。就算是他们受不住酷刑的折磨,想要自行了断,给自己一个痛快,可若是主子不允许,也会派人看紧了他们,一边用刑一边吊着他们的命,让他们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碧莲自从昨日被打入慎刑司以后,便一直被用各种酷刑严加拷问。由于梁九功将碧莲押到慎刑司的时候,已经交代了康熙的旨意,此人与巫蛊案有关,需以重刑严审,但不可伤及此人性命,亦不许她自尽,直到她说出实情为止。

因此,除了那些会直接要人性命的酷刑没有用在碧莲身上以外,那些既令人痛苦不堪又不会危及性命的酷刑碧莲一一承受了一遍。

碧莲望着自己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的身子,望着自己已经被掀了指甲的双手,心里无数次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下去了。

可是,碧莲心里更加清楚,此时她已经骑虎难下,无论是她招出巫蛊案的主谋之人,出卖帮助过她的贵人;还是承认自己在成贵人为十一阿哥和十公主做的那些小衣裳里动了手脚,在衣裳的内衬里面缝入了以巫蛊案有关的咒符,她都必将难逃一死,而且还会死得很不体面,死得十分悲惨。

倘若她以背叛主子、陷害主子、参与谋害密妃娘娘的罪名被皇上处死了,那么,就连她的家人都要被她连累,即使能够保住性命,也极有可能被流放,一辈子再也抬不起头来。

因此,碧莲下定决心,无论受了什么样的酷刑,无论多么难熬,她也一定要努力撑下去。

她就不信她的命便这么不好!她只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和家人的日子过的好一些,为什么就如此艰难呢?

现在,她唯一的出路便是咬牙坚持下去,只要她能熬过这些酷刑,依然一口咬定她什么都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成贵人在衣裳里面缝制的与巫蛊案有关的咒符,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而若是她能够令皇上怀疑成贵人,甚至定了成贵人的罪,她便撑过这一劫了。以后,她便可以拿着那着贵人给她的赏赐过上好日子了。

碧莲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竟然一天天的咬牙坚持了下来。连慎刑司负责审问碧莲的太监总管都对梁九功感叹,如果碧莲不是无辜的,那么她就是一个女子之中十分罕见的硬骨头。

毕竟,这半个多月下来,能用的酷刑都已经用了几遍了,如果这样都未能令碧莲招供的话,那么,再继续对碧莲用刑审问下去,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最后碧莲此人究竟应该如何处置,是杀是放,还要请康熙定夺才是。

康熙听了梁九功的回禀,看了碧莲的供词,冷笑道:“朕记得当日碧莲被押走的时候,倒是哭得可怜,口口声声说自己怕疼,还说自己若是被关进慎刑司,恐怕没过几日便要被屈打成招了。

如今一看,碧莲的骨头不是挺硬的吗?被打入慎刑司这么多天,受了这么多的酷刑,也没见她被屈打成招,就凭这份毅力和坚韧,只怕天下间许多男子都是比不上的。让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还真是有些委屈她了。”

梁九功摸不准康熙的心思,也不敢随意答话,只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等候康熙的吩咐。

康熙沉默半晌,对梁九功吩咐道:“虽然碧莲熬过了酷刑,依然坚持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成贵人在给十一阿哥和十公主缝制的衣裳里藏入与巫蛊案有关的咒符,但亦不足以证明她便是无辜之人。

朕从前便曾经听说过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知碧莲有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为了钱财而故意谋害成贵人?但如今碧莲既然尚未招出其他与巫蛊案相关之人,也无法证明成贵人的清白。

既然她们主仆二人都无法证明自己与巫蛊案无关,便先将她们打入冷宫吧。毕竟,那些不干净的咒符是她们二人带进储秀宫的。她们主仆二人险些害了密妃和十一阿哥的确是事实,朕将她们打入冷宫,倒也不算是冤枉了她们。”

梁九功一愣,又问道:“皇上可是要以巫蛊案同谋者的罪名将成贵人和碧莲主仆二人打入冷宫么?”

康熙却道:“虽然目前种种证据皆指向成贵人,但毕竟没有有力的人证亲眼看见成贵人将那些咒符缝入送给十一阿哥和十公主的衣裳里。

因此,朕便按照朕之所下的圣旨,将成贵人以巫蛊案同谋者的身份打入冷宫,但朕念及成贵人是七阿哥


状态提示:第75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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