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下定了决心。
红云道人却是叹道:“道兄有所不知,自老师赐下了此宝,我便时时观想,却是毫无所得……”
镇元子原本也就是找个说辞,没想到这老友还是那么坦诚,这下连他也不知道怎么劝了,总归依旧是带去五庄观,要死也死一起。
若是让他看着红云老祖被二人中的任何一个擒走或者镇杀,都绝不是他愿意的,正如之前为不周山鸣不平一般,现在也是如此。
这洪荒天地间,能令他鼎力相助之人,总共也就这么两位,也真真是赶巧了,就差是前后脚了。
忽然,镇元子却是一怔。
只见前方虚空中,一个青袍道人踏空而来,不是那不周山神主清风道人又是谁。
他,来做什么。
镇元子虽然知道这位清风道兄神通绝世,能和那元始上人斗法,但这一趟浑水牵扯到了血海和妖族两大势力,也许没有元始上人那么棘手,但却琐碎绵长,也绝不会有鸿钧老祖出来主持什么公道,惹上了就是天大的麻烦。
“道友,这喝茶吃酒才到一半你便走了,倒是让我一通好找啊。”
云苏的分身手中提着混沌神剑,脸上笑兮兮的样子,却是陡然间让冥河老祖和鲲鹏祖师吓得亡魂直冒。
我x,怎么把这尊大神惹出来了。
神特么的喝茶吃酒,谁出门找酒友茶友还带着先天至宝杀气腾腾的。
那混沌神剑之前没出鞘显露神威也就罢了,玉虚宫那惊天一剑,连元始上人的道场都没躲过劫难,冥河老祖想了想自己的家底儿,暗道怕是躲在血海中都不安全。
万一这位火气上来了,到了幽冥血海上空,就朝着下面来一剑,无边血海怕是连一分为二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枯竭了。
鲲鹏祖师也是惊骇无比,倒不是说头顶东皇钟不够安全,而是借宝之时,妖皇便有话说,此事若是牵扯到其他的厉害大能者,他便要收回东皇钟。
所以,此番出门,也是到了保命之时他才肯祭出东皇钟。
否则,有了这防御至宝,他倒也未必就怕了谁。
但如今,鲲鹏祖师自问,一旦和这位先前紫霄宫前的大红人,和元始上人打的最终只能立下泥丸之约的清风道人大打出手,怕是半路东皇钟就飞走了。
而且,此人原本就和妖族女娲大神交情匪浅,一旦自己硬着头皮送上去让他杀,娲皇宫那位也不太可能因为自己和他翻脸。
而且,别的不说,一旦没了东皇钟,别说冥河老祖的元屠阿鼻二剑鲲鹏祖师自问是吃不住的,这清风道人手中提着的那无名神剑,估计连擦着自己都能化作灰灰。
相比玉虚宫,鲲鹏祖师觉得还是玉虚宫更硬亿万分。
“呱!!”
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展翅高飞,鲲鹏祖师的真身便划破虚空,远遁而去,看的冥河老祖就差破口大骂了。
背后下刀子捡便宜的时候,你比谁都精,比谁都阴险,如今遇到了硬茬子了,你倒是跑得比谁都快。
“哈哈哈哈……这不是四师兄嘛,真是太巧了,又见面了,师弟真是无比想念师兄啊。”
冥河老祖停下身形,不敢再追镇元子二人,心里已经想好了两三百种逃生之法,只是暂时还不敢乱动。
那二人也是见状便靠了过去,有这救兵来了,事情自然就有转机了。
云苏也是不提什么你居然敢追杀红云老祖这一类的废话,眼睛都看得见,有些因果是他可以抗的,有些因果还得红云老祖自己去抗。
“相逢不如偶遇,我那不周山也大得很,不如大家就一起去喝杯水酒,秉烛夜谈如何。”
云苏提起混沌神剑,淡淡笑道。
“不了不了,本座最近正在辟谷,就不去打扰你们清谈了。”
冥河老祖心中阴笑,喝杯酒水,怕是想镇杀老祖吧,虽然这只是一具分身,但这种丢脸皮的事情就算了,何况,万一惹毛了这三位,倒过来去攻打血海,炼化三五个元会,岂不是天降横祸。
冥河老祖微微一拱手,嗖的一下就跑得没影儿了。
追兵一去,三人便一起回了不周山。
云苏真身闭关去了,分身倒是无碍,干脆在人参果树下设了宴席,款待镇元子和红云老祖。
这一吃喝,便是三月之久。
期间,云苏绝口不提先天鸿蒙紫气,也不谈论什么成圣契机,更不对红云道人做什么特殊关心,三人之间不是言必谈大道,就是聊些洪荒往事,或者如今的天地大事。
倒是红云老祖,觉得云苏出手相助二人,好似欠下天大的因果人情一般,苦于囊中羞涩,拿不出什么够档次的谢礼,先是屡次三番谢过云苏救命之恩,最后甚至脱口而出,提出要将自己那一道先天鸿蒙紫气相赠云苏,以为回报。
“红云道友,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出手相助,大多是看在镇元子道兄的份上,抛开紫霄宫前的一番缘分不提,便是朋友之友也不是外人。
总之,贫道绝无半分觊觎先天鸿蒙紫气之心。你若是真想谢我,不如便将这份恩情记在镇元子道兄身上吧,日后此事万万不可再提。”
云苏哪里会要他的先天鸿蒙紫气,虽然,他相信红云老祖此番被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险些连累了镇元子,又惊又怕又怒之余,以他的秉性,真有可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但云苏是万万不会要的。
所谓瓜田李下,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