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皱眉,完全没有从看门人这里得到什么线索啊。这会电话响了,是母亲的,接起来一听,说姜仁确实回去了,躺在地上呢,远远的便能从电话那头听到嚎哭声。
我捏着手机脑袋简直就要炸开,电话那天的嚎哭声带着一股撕心裂肺刺进我的心头。我恍惚着,叫李狗蛋往外面跑。
回到旅馆,父亲还在睡觉,我没叫他,他太操劳了,能少承担一些就少承担一些吧。我掏出他兜里的车钥匙开车面包车就先行回了家。
到了家里,晨雾还没散去,不过天空悬挂的那轮乒乓隐隐有了光辉,原本宁静的清晨这会却热闹得很,村民的小声议论汇成了叽叽喳喳的洪流,伴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撼哭声,让我为之一凛。
我和李狗蛋挤过拥堵的村民走到前面,只见着一个妇人正坐在地上大哭着,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赫然就是从太平间里跑出来的姜仁了。我上前安慰,那妇人哭喊着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外复杂,绝望中带着不解带着愤恨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怨恨,这是经历了多少世间苦难,被这世界伤害多深才能有的眼神啊。
所以被她这么一看,我有些承受不住,立刻把注意力转到姜仁身上。这会儿我突是注意到姜仁手里紧握着什么,我细眼看过去,黄色,是块金子!我心神一抖,莫名的恐惧笼在心头,这是轮回!这是诅咒!
我蹲下身子想要去碰姜仁的手,却被他母亲吼住,“不许碰我家仁子,不要再祸害我们家了!求你不要再祸害我们家了!!!”
我一滞,心有颤抖,村民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说这姜发五家真是要断子绝孙了,一个月之间家里两个男的就死了,看着姜仁手里的金子就知道是因为毫毛山死的。
有村民就接下去说,还有现在姜仁奶奶也是病倒了,估计活不了多少日子咯。更有村民说估计姜发五一家人都活不了多久了,这家人中了邪,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靠近他们。
说到毫毛山村民们不免又开始说我家,毕竟毫毛山曾经是我家的东西,姜发五家的祸事算起来还要算在我家头上。说到我家,自然的,村民们又说道姜小月家,说什么小月活不久的事。说得还特难听,说我们两家人在一起最合适,这样也免得去祸害别人了。
我越听越是发抖,这都是一村村民,打小就一起相处的,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么?我猛的站起,指着围观一村婶婶嫂嫂的,叫她们滚,都滚。她们不知道我能听到我说话,都说我发什么神经,还质问我怎么一点也不懂得尊重长辈。
我气得发抖,有些失去理智,动用真气吼了一遍,才将她们震住,她们悻悻离去,嘴里还是不饶人的说着些难听的话。说我这个大学生一点教养都没有的。
我就呵呵了。
姜仁的事没这么容易解决,按着我们当地的习俗,姜仁是不能被火化的,而且必须要停柩三天才行。
可我着实担心姜发五的诅咒还会重演,我倒不担心姜仁拿金子的问题,而是姜仁变成不人不鬼后出来祸害大家的问题。我很苦恼,我想建议姜仁母亲将姜仁火化掉,或是早些下葬,可我张张嘴却又开不了口,毕竟这会儿说这种东西也太寒她的心了。
我说不出口,李狗蛋却可以,他走上去建议姜仁母亲立刻把姜仁火化了,差些没被她的眼神给杀死。姜发五的那些亲兄弟更是拿着木棍刀铲出来赶李狗蛋,叫他快些滚。李狗蛋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卷起袖子就要和他们干架,我看着局势越来越恶劣,赶忙拉着走李狗蛋走。
原本我以为拉不动,可没想这次却拉动了,李狗蛋被我拉得很远,叫骂声铺天盖地的想。我听着就烦叫他赶忙闭嘴,这是还需要从长计议。
李狗蛋冷冷一哼,过一会问我,“你力气啥时候变这么大了?”我一愣,问,“很大吗?”
“你都能拉动我了,你说你力大不大,你真是变态。”李狗蛋想到了什么,看我的眼神变得很不一样。我干咳嗽一下,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忧伤。实力的增长确实应该高兴,可实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而我真的有能力有心理去承担这份责任吗?我连姜仁这点事都不敢开口啊。
姜仁的事还需要再商量,我的想法是故技重施。既然我们不能明面的火化姜仁,那就暗地里火化姜仁吧。我估摸着他今晚一定是会上毫毛山的,只要他敢来,我就敢火化,虽然姜仁母亲会很痛苦,可我想着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也狠下心来。
李狗蛋很是同意我的想法,并是强调扔火把的活儿一定要他来。
夜晚。
我同李狗蛋还有王桀蹲在毫毛山不远处的山林里,默默等着姜仁的到来。这样的场景不仅让我有些恍然,记得在不远的曾经,我同父亲还有三位叔公曾经蹲在这里等着姜发五的到来,我还被姜发五追杀,然后才认识了韩六岁。
记忆中我与韩六岁认识的日子已经很久了,久到似乎是几年的光景了。可细细想起来竟然这么短,一个月都没有的时间。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些事叠加在一起,可能是别人几年乃至一辈子都不会接触的。
我呼着气,眼前的白雾便翻涌起来。我偏头去看李狗蛋,他一脸的兴奋,冲我挤眼,说什么夜黑风高烧人夜。这个蛇精病。
再看王桀,他也是傻笑着,手里拿着一桶汽油。说实话真的很难想象王桀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