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贤自说自话着,只希望柳臻能不要再问下去了。
柳臻叹气,却无可奈何,只能试着最后逼他一回:
“二哥既然走了,又把事情都交到了我的手上,那我去王家坐坐,关心关心钱庄生意总是使得的吧?就算不谈生意,王家毕竟是咱们家的亲家,我总是能登门拜访的吧?”
“小妹!”柳致贤大惊,连忙回身说道,“妹妹此时千万不能上他家,不然让人误会……”
误会?
柳臻皱眉:“二哥怎么不说下去了?”
“没什么,大嫂都回乡了你才去拜访,万一让王家误会咱们苛待大嫂,让她才生了孩子就辛苦赶路可怎生是好?”
柳致贤越说越没底气,到了后面,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柳臻心里更加着急,阳阳满月的时候王家还登门了,那时候柳致贤面对王家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怎么才过半个月就连跟他们共事都不愿意了?
一定是这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半个月她前面一心扑在巾帼馆上,后面就发现了丁四等人是拍花子的事,根本没怎么关注柳致贤在做什么。
“二哥,怪我太信任你,所以从来没想过问你在做什么。”
“臻儿,你别担心,万事有哥哥们在,没事的。”
无论柳臻怎么说,柳致贤都不愿意将内情告诉她,柳臻无奈,只好问道:“这件事,你可和大哥说过了?”
“这……”柳致贤犹豫,旋即见柳臻正盯着自己的脸瞧,他忙道,“妹妹莫要担心,我有数的。”
柳臻绕着他转了两圈,有些气闷地说:“我劝二哥最好和人商量商量,就算不告诉我,也跟大哥说说。如果不好的影响真的很大的话,你好歹给大哥提个醒,不然事到临头,你让大哥怎么办?”
听柳臻这样说,柳致贤蓦然笑了:“小妹不要试探啦,二哥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好好当你的教书先生去。”
“哼!”柳臻气呼呼地拉着萧秦出去,柳致贤在后面高声喊道,“小妹,你放心,哥哥出来也有段时间了,还是有些成算的。”
“但愿如此。”
柳臻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萧秦见她心气实在不顺,不由出主意:“若是你真的好奇,不若咱们去王家或者钱庄打探一番?”
柳臻脚步停下,她刚想点头,突然又摇了头,萧秦不解,她解释道:“二哥说得对,他年纪比我大,于生意一道上又比我有经验,定然是有把握,才会这样对我说的。”
“好,如果你后面再想打探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萧秦望着她的眼睛说。
“当然,你可是我不可多得的好帮手。”柳臻笑了笑,“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明儿还要带孩子们去停辩论,我还要想想可以出个什么辩题给她们辩上一辩呢。”
翌日。
已经是十月底的天气了,京城的早晨带上了几分寒意。
早上柳臻起来的时候,看见自己昨日的衣衫已经被换掉了。
新换掉的衣衫是她没有见过的,想来是谷雨她们给自己新做的,她摸了摸,比自己昨天准备的厚实了一些。
“姑娘,你已经起来了?”谷雨进来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柳臻,笑着说,“我去给姑娘打水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
谷雨拦住她:“姑娘在屋里等着吧,热水马上就来。外面下霜了,晨风料峭,姑娘多注意一些。”
“下霜了?”柳臻惊讶,昨儿她还没看见呢。
如此,她更是要去看看了。
京里的天气,夏日极热,冬日应当也比阜县寒冷些。
“京城不比家里,还是冷一些的。”谷雨笑着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柳臻也自顾出了屋子。
外面的地上没有霜的痕迹,只有扫帚扫过的痕迹。
柳臻微微一笑,想来谷雨方才就是在扫地,扫完了进去看一看她。
她又往偏僻地方走了走,看见扒在地上的最后一些野草上果然有霜。
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日子,柳臻决定告诉学子们,这个月过完,她就不去接她们了,让她们的家人送她们去巾帼馆,省得冻到。
至于她自己,就和萧秦慢慢散步去吧。
想到萧秦,柳臻眼睛一转,抬脚去了水房。
水房里热火朝天的,谷雨、霜儿、麦苗、丽心等等,所有人都在那里,看见柳臻进来,她们个个都惊讶极了,不由停下了手里的事。
柳臻笑着问她们怎么都聚在水房,是不是聚在一起说她的坏话?
女孩子们都笑了起来,她们一起动了起来,拿盆的拿盆,打水的打水,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她们到底为何大早上的都在水房里。
“姑娘,水打好了,你快梳洗吧。早饭一会儿就好。”
麦苗将盆端过来,柳臻洗过之后,接过谷雨递过来的牙刷,和一个宽口的瓷瓶。
“姑娘且先试试这新出来的洁牙药,我们都觉得味道不错。”
柳臻点头,用里面的竹片挑了一些放在牙刷上面。
入嘴是熟悉的咸味和药材味,然后就是一股子花的香气,似乎用了不少种类的花。
香味繁多却不冲,柳臻想了好一会都没想明白有哪些花。
谷雨抿嘴轻笑:“若让人一下子就辨别出来了,人家还怎么开铺子做生意?”
柳臻点头:“谷雨说的是。不过这小小的洁牙之物都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花样,那人也不能例外。咱们都要勤快一些,多学一些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