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淮上前去扶她坐在路边青石之上,又过去的扶起倒在地上的顾五,让她们着一处歇息。自己上前去拼尽全力扶正那马车,拉车的马却不是不见了。
武淮怕那两个劫匪尚有同伙,若是一齐叫来,必要吃亏,因为便不肯在此迁延,将自己的马套了马车,扶她们二人上车,自己做个赶车的,径将马车赶到了官道上,方才松了口气,勒马轻跑,边询问她们为何会走到山里那僻静小路上去。
令氏便哭道:“原是从大佛寺回来,赶着天黑之前回家,便听那车夫的话,抄近路走,哪曾想,这新换的车夫原本就是个贼,便是那两个劫匪当中一个,走到那无人之处,便要行凶,要不是遇到公子,此命休矣。”
“最近路上不太平,若是没急事还是不要出来为好。”武淮嘱咐道。
“奴家就是听寺里的大师们讲这仗马上就打过来了,路上的劫匪颇多,再不回来,怕耽搁在寺里,连过年也回不了家,这才急着回来,哪知道就真的在路上遇上了强盗呢。”令氏又哭道,说罢便又说些感激不尽的话。
武淮只是谦虚,一时回了村,马车停到家门口。
武淮上前叩门,小朵出来开的门。
武淮多日未见小朵,一时见她,满脸乐开了花儿,一时忘情,便不顾令氏在身侧,笑道:“多日不见,可曾想我没有?”
小朵朝地上啐一口,笑骂道:“好不正经东西!哪个倒要想你,不过是想钱罢了,见了你,犹如见了一人大钱串子呢!正等你带回好消息,也好坐着便有钱收。”
武淮被她骂了也自觉心里舒坦,自站到一边去,伸手指指正在上台阶的令氏主仆。
小朵顺势望去,不由也喜出望外,喊一声娘,便扑将过去,差点将令氏扑倒在地。
“你这孩子,倒是仔细些。”令氏抱住她 ,笑道。
“不是给你捎信去说,路上不太平,等我多派几个人去接你和婆婆回家么,怎么急着回来了?难道没接着书信?”小朵搂着令氏脖子,笑着问道。
令氏一手搂着她,迈进家门,方才叹道:“说来话长,待我洗漱下换换衣裳,咱们再说。”
种婆种公此刻都在家中,见她们主仆回家,也都开心不已,上前见礼寒暄一番不提。
令氏正提衣进门,但只见花厅的门一响,有礼手里擎着两块点心自里面出来,见了她,将手里点心只往她跟前一送,笑道:“三良婶子,你回来啦?小仙女正说想娘亲了,然后你就回来了,你可是听见小仙女的话了?”
他大笑大说,手舞足蹈,不光手里的点心渣子溅了令氏一脸,嘴里喷出来的也是在令氏跟前乱飞。
令氏不由后退两步,皱一皱眉毛,微微哼一声,不作答,径朝厅里走去。
有礼哪里瞧得出她的满心不悦,依旧跟在身后,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心。
令氏便吩咐小朵道:“你让他出去,我心里烦的很,想清静清静。”
小朵应声过来,带有礼出去,让他安静在院子里坐着吃点心,这才转回屋里来。
令氏洗漱完毕,出来将遇劫一事说了,大家都抹一把冷汗,又一齐谢过武淮救命之恩。
种婆奉上茶来,令氏一边喝茶,一边问武公子生日时辰,可有婚配之事。
武淮一一作答,令氏便要留饭。
武淮正想与小朵多处些时候,听说留饭,也不推辞,痛快答应下来。
令氏便命种公种婆赶紧准备,务要丰盛。
种婆度她意思,必是看中了武公子,意欲与小朵求配,心中也是欢喜,便尽力张罗起来。
大家闲聊一会儿,令氏便说体乏,回屋歇息去了。
武淮得了自由,急吼吼跑出来找小朵。
小朵正与有礼坐在树下吃点心,你一口我一口正有趣。
武淮见了,便也要吃。
小朵将自己吃的那块掰一半分与他,边笑道:“这一趟倒底怎么样,谈的怎么样?”
武淮便将事情又与小朵说了一遍。
小朵便点头笑道:“如此更好,表姨夫心中也无须再有负累,只安心经营铺子便是,也是我这个表姨有福,想着用不了多久,便可一家团聚了。”
“还是你跟我想的一样,不似他们,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嫌弃我把钱带了回来,以后分不着利息了。”武淮开心大笑。
有礼见他们说的开心,自己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便扳着小朵的胳膊,硬是插嘴道:“你们说什么这么热闹?我爹爹也做生意,让他跟你们合伙。”
武淮因问小朵,有礼怎么在这里。
小朵落了面色,叹口气:“种夫人这病,好几天坏几天,郎中请的不下十几个,开了十几个药方子,药汤喝了几缸,也没大起色。没有照顾他,我便让他跟着我,这样倒放心。”
“他这么大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武淮诧异问道。
小朵便将前些日子有礼失踪的事说出来。
武淮听完,也是扼腕叹息,骂道:“如此歹毒的妇人,为何不让她死了完事,倒还要救她作甚!”
小朵不答他的话,只是问着他,可认识不认识好郎中,找来给种夫人再瞧瞧。
说起郎中,武淮才想起此来用意,忙拍手笑道:“你若不提郎中,我竟忘了,此番前来,却是有事相求,营中战马染恙,随军马医医治无效,我爹让我来请你和你娘去瞧瞧。”
小朵闻言跳起脚来,高声嚷道:“你这个人!这么重要的事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