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儿,吃不了这苦,就不要练这个了。”
刘八爷看着张建民,平静地说道。
张建民有些不服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开始蹲着马步,同时还挥动拳头。
刘春来叹了一口气。
果然不是刘家的人,练功的时候也没人会认真指导。
这两人估计不会知道,刘家人练功,都是循序渐进,一开始只蹲马步,而且还得配合特殊的按摩手法,甚至食谱跟药房也得同时配合。
穷文富武,不是一句话。
“起来了?”刘八爷看着刘春来,“一日之计在于晨,别荒废了……”
刘春来无语。
昨天给刘九娃说了,自己不蹲马步,不练冲拳。
结果,刘八爷亲自开口了……
不练?
算了。
刘春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让清凉的空气进入肺里,让自己浑身细胞都活跃起来,才走到刘千山旁边,双腿下沉,气沉丹田,一直到站稳了桩,让身体适应过来,才开始冲拳。
不多久,浑身就被汗水湿透了。
张建民两条大腿已经酸疼得不行,早就放弃了。
连刀疤也没有坚持几分钟。
“不错,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练套路了。”
刘八爷坐在自己的逍遥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盯着刘春来。
一直到他收了动作,才开口。
被气得差点一个p股蹲坐下去的刘春来很想告诉八爷,早上爬起来空肚子喝茶,伤胃。
最终还是没说。
老头93岁了,身体硬朗,耳不鸣,眼不花。
或许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这也算刘春来给自己找了一个心理安慰。
张建民跟刀疤两人坚持不了几分钟,觉得有些臊皮(丢脸),直接跑到外面熟悉环境去了。
“春来,我刘家坡,你今天给我交个实底,究竟打算如何?老刘家大量人员没有安置,外来的人员倒是进来不少……虽然说厂里都是女娃,我也打听过,外面调来的,大多数都是成家了的……”
刘八爷示意刘春来坐自己对面,给了他一杯还温着的开水。
随后才开口。
“这不都是已经按照计划在走么?”刘春来不解。
看着刘八爷的神态,顿时明白了。
感情老爷子是担心最终厂子搞得闹热,而队里光棍的问题得不到实质性的解决。
“八祖祖,你说,咱们老刘家的这些光棍,有多少配得上外面进来的这些女人?”刘春来想了想,觉得还是需要把这问题提出来。
刘八爷沉默。
刘家光棍多,但是大多数都是没有文化的人。
“九哥跟孙小玉,是个意外。要不然,我会早就着手办他们的婚礼了,越热闹越好,搞得全县都知道最好……”刘春来有着自己的思量。“可其他的光棍,初中毕业的几乎没有几个,小学读了几年的也不多……制衣厂,现在是借调的人员,以后会回到她们原来的单位,而我们从望山公社以及青山公社的那些未婚女工,在半年后会进入我们队的制衣厂……”
八爷作为刘家老祖宗,考虑的问题自然是解决目前老刘家后人最大的危机。
填饱肚子的问题,现在已经不算问题了。
“唉~这是我的失误,当年就该逼着他们上学……”刘八爷有些落寞。
刘春来看着他,“八祖祖,即使当年你逼着他们上学,肚子都吃不饱,他们学得进去吗?”
刘八爷不吭声了。
事实就是如此。
从新中国成立后,由于这边地理条件的问题,加上再穷不能少国家的,这里的人,就没有多少时候能吃饱的。
饭都吃不饱,有几个人会去认真读书写字?
新中国成立后,扫盲班办了一段时间,办不下去。
同样因为大家饭都吃不饱。
“我准备在各个队里弄个夜校……这次出去,才发现,可用的人太少……”刘春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刘志军我留在了汉口,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别人。花都那边,都是山城的几个人……”
刘春来把目前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
刘八爷眼神亮了,“要不,现在就开始?所有光棍,讨婆娘前必须先考试,要是不识字,不会写字,不给安排工作?”
看着刘八爷,刘春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结婚都考试?
这……
“九娃,饭好了没?一会儿吃了早饭,你去把刘家各队的话事人找来……”
刘八爷也是说干就干的性子。
刘春来懒得阻止他,反正这老爷子整天也没啥事儿干,就让他折腾呗。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正在这时候,刘春来听到了外面的口号身。
“服装厂的那些女娃子在晨练……”刘八爷笑着给竖着耳朵听的刘春来说道,“这样好,免得这些女娃子以后没法保护自己……”
“八祖祖,您老不怕制衣厂的姑娘们到时候一个个彪悍得不行,咱刘家一个家族都是耙耳朵?”刘春来好奇地问着。
刘八爷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耙耳朵,是咱们老刘家的传统,这么多年,你看到几个刘家人打婆娘的?你又看到几个刘家人结婚后天天打捶的?”
“八爷,你这不结婚,就是不想当耙耳朵?”
“噗~”
刘八爷一口茶,喷得刘春来满脸都是。
难道这是真的?
“小狗曰的,拿你八祖祖开玩笑!”刘八爷放下手里的壶,就提起拐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