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叶千秋可不在乎什么和氏璧。
这时,叶千秋直接开口,道:“梵斋主,此事,恐怕贫道不能答应。”
梵清惠听到这里,微微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叶千秋这个话茬儿。
这时,只听得在一旁站了许久,却是没有出声的宁道奇脸上露出充满童真意趣的动人笑容,朝着叶千秋道:“道友何必着急拒绝清惠呢?”
“不如听我一言。”
叶千秋倒是想听听宁道奇想说什么,直接道:“宁道友请说。”
宁道奇悠悠说道:“以前天下有三神,南为南帝,北为北君,中央之神名浑沌,浑沌待南帝北君极好,于是南帝北君聚在一起商议报恩之法,想出人皆有七窍,以作视、听、饮食和呼吸,于是为浑沌每天凿一孔,七日后浑沌开七窍而亡。”
叶千秋挑眉道:“凡行事要顺乎自然,那宁道友以为的顺乎自然,是什么样的呢?”
宁道奇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叶千秋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古时有甲乙两君,一起去放羊,结果羊走丢了。”
“人们问甲为什么会丢了羊,甲回答是因为忙于读书;人们又问乙为何会丢了羊,乙说他去赌博了。”
“他们二人做的事截然不同,结果却全无分别,都是丢掉了放牧的羊。”
叶千秋道:“宁道友自己是甲,还是乙呢?”
宁道奇听了,只说道:“其实无论甲乙,道友既然也有匡扶天下之志,为何不能与静斋合作呢?”
“我们合作,便意味着天下间灾难性的惨事会发生的更少一些。”
“天下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从战乱过度到和平阶段。”
“这样,难道不好吗?”
叶千秋道:“宁道友,应该听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吧。”
宁道奇道:“静斋以救助天下苍生为己任。”
“天机阁以替天行道,铲除奸邪为己任。”
“二者之间的道虽然有些偏差之处,但是大的方向却是一点都没错的,为何就不能合作呢?”
这时,叶千秋停下了脚步。
他看向一旁的宁道奇,迎上宁道奇充满疑惑的眼神。
两人互相对视,宁道奇仍是那副与世无争,清净无为的仙姿逸态。
叶千秋则是缥缈如云烟,看似站在这里,却好似和每一个人都相距甚远。
这时,叶千秋却是说道:“宁道友,听说你当初看《慈航剑典》之时,还没有看完,便已经吐了血,可否是真的?”
宁道奇听了,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和之前的话题没什么关系。
但是出于良好的修养,他还是回道了叶千秋这个比较突兀的问题。
“说来惭愧,《慈航剑典》不愧是静斋的镇派神功,老道我的确是没有看完,心神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梵清惠道:“如果道兄对《慈航剑典》感兴趣的话,贫尼现在就能让道兄观一观《慈航剑典》。”
叶千秋朝着梵清惠看去,道:“梵斋主倒是大气的很,难道不怕贫道将你静斋的《慈航剑典》尽数学了去。”
梵清惠则道:“如果道兄只是看了寥寥数眼,便能将《慈航剑典》给尽数学去,那反倒是我静斋的荣幸。”
“自从我派地尼祖师创下《慈航剑典》以来,我慈航静斋还从来没有人能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将《慈航剑典》给尽数学去。”
叶千秋笑了笑,道:“说实话,《慈航剑典》对于贫道而言,根本没有什么诱惑力。”
“宁道友,贫道劝你一句。”
“你如果想要更进一步的话,依靠和氏璧是无用的。”
“和氏璧并非是你更进一步的关键。”
“你若想更进一步,更多的是需要在精气神之上的积累和改变。”
宁道奇听到叶千秋这话,淡然道:“天机子道友的眼光的确毒辣的很,但想要改变精气神何其之难。”
“到了我这个地步,每一分改变,每一分寸进,都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叶千秋听了,微微一笑,突然说道:“那不如由我来试一试你?”
宁道奇一听,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见宁道奇负手身后,看着叶千秋道:“其实,老夫早有此意。”
“在老夫见到道兄的那一刻,便已经产生了这个念头。”
“能和道兄这样的人物交手,对于老夫而言,恐怕比起抱着和氏璧参悟上三年还要有用的很。”
此时,梵清惠已经知趣的往一旁退去。
而师妃暄、李淳风则也是已经走到了茶地里去。
至于李播,他离的便更远了些。
他压根就没朝着这边走。
他还蹲在那边的茶树下,用手指感受着泥土的湿气,看来,他是真的想在青华峰种上一大片茶树。
……
此时,宁道奇和叶千秋退开数步。
二人遥遥相望。
宁道奇微笑道:“老夫年近百岁,这三十年来早失去逞雄争胜之念。“
“今日得见道兄这般奇人,方知在这世上,道门之中还有道兄这般人物。”
“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
“道兄的年龄最起码在一百五十岁往上。”
“敢问道兄,不知道老夫猜测的对还是不对?”
叶千秋听了,微微颔首,道:“宁道友的眼力还是不错的。”
叶千秋没有正面说出他到底有多少岁,因为他其实早已经记不清他到底有多少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