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年轮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宁道奇听到叶千秋肯定的回答,眼中泛起亮光。
他朝着叶千秋说道:“能得见道兄这般人物,当真是老夫最近三十年来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任我们沉沦颠倒,机心存于胸臆。”
“似道兄这般人物,应该对生命之道的了解,要比我深厚的多。”
“就让我来领教一下道兄的高招吧。”
“让我来感受一下道兄近乎于道的生命体悟。”
叶千秋看着那宁道奇,从他的脸上还是能看出那如同孩童一般的笑容,道:“我能看出来你不太喜欢老子,倒是挺喜好庄周,庄周入世而出世,顺应自然之道,不知你参悟了几层?”
“不过,我觉得你好像走偏了道路。”
“如果道是自我,那么你的自然之道,显然已经走上了歧途,因为你不再自我,不再超脱。”
宁道奇闻言,脸上泛起奇异之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别人对于自己的看法和见解,这对于宁道奇来说着实是十分新奇的事情。
事实上,自从三十多年前之后,他就已经很少在世人面前露脸。
他想走到武道的更高境界,但是三十多年过去了。
他已经在这个境界停留的太久太久。
根本无从突破。
所以,他选择到慈航静斋借阅《慈航剑典》,可是没看了两眼,便直接吐血。
如今天下大乱,慈航静斋要入世,辅佐明君。
他对于此事一清二楚。
当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找到他,想要让他成为师妃暄的护道人,为师妃暄保驾护航,助力慈航静斋的时候。
宁道奇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直接答应了。
因为,他想参悟和氏璧,或许,当他参悟和氏璧之后,领悟了其中奥妙,就能更进一步。
而且,慈航静斋是天下正道魁首。
他帮助慈航静斋,就是帮助天下苍生。
他觉得这就是顺其自然。
宁道奇道:“老夫所求的无非是泯视生死、成败得失、是非毁誉,超脱一切欲好,视天地万物与己为一体,最终达到不知有我、非我的“至人逍遥”境界。”
“只是这等境界着实太难达到。”
“如今,老夫只能是有违庄周超脱一切之旨,入世修行。”
宁道奇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他能感觉到,叶千秋的境界隐隐约约间要比他高出不少。
这个境界,不是指武道之上,而是来自于心灵精神之上。
此时,只听得宁道奇道:“后天地而生,而知天地之始;先天地而亡,而知天地之终。”
“故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终。”
“死者生之效,生者死之验,此自然之道也。”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道有体有用,体者元气之不动,用者元气运于天地间。”
“所以物极必反,福兮祸所寄,祸兮福之倚。”
“老子主无为,庄子主自然,非是教人不事创造求成。”
“庄子主自然,非是教人不事创造求成。”
“道友觉得如何?”
宁道奇的五缕长须随风轻拂,峨冠博带,身披锦袍,与世无争的天真眼神,正一眨不眨的瞧着叶千秋。
叶千秋听了,微微一笑,道:“你理解的不算错。”
“但理解的对,并不代表能做对。”
“解题和破题本身就是两回事。”
“能解题,未必能破题。”
宁道奇闻言,道:“那还请道兄指教!”
叶千秋淡然说道:“指教谈不上,你算是道门之中有数的高手。”
“贫道听闻过你的散手八扑。”
“你且来向贫道尽力来攻,且让贫道看看你的本事!”
叶千秋这番话,让站在不远处的梵清惠等人听的一清二楚。
梵清惠的脸上泛起一丝丝莫名之色。
若是旁人敢对宁道奇这般说话,恐怕只会令人贻笑大方。
但是,叶千秋对宁道奇这般说话,却是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的不适应。
梵清惠能感觉到来自叶千秋身上的那股强大气魄。
那种气魄根本不是刻意发出的,而是在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就展露的。
梵清惠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她收到的关于天机子的一切消息。
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若是天机子不选择和慈航静斋合作。
那往后,慈航静斋可就要十分小心了。
天机子此人高深莫测,连杨广也只能气急败坏的最后离开洛阳,前往江都去。
可见杨广心中对天机子的忌惮。
眼下,宁道奇和天机子突然要进行一场切磋。
她自然也不好阻拦。
宁道奇明显是抱着从天机子这里取经的态度来向天机子讨教的。
宁道奇作为曾经的中原第一人,今日,能在天机子的手下撑多久呢?
梵清惠不知道答案。
因为,她没有见过天机子出手。
但是她知道,天机子能击败宇文伤和尤楚红的联手,那传闻之中天机子能掌控天雷一事,定然不是虚假。
能以人身掌控天雷,这还是武道的层次吗?
人间真神,这四个字的分量太重了。
梵清惠有些拭目以待,她想看一看,以宁道奇的实力,到底比天机子差了多少!
不远处,师妃暄看了看宁道奇,又看了看叶千秋,只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