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想了一会,道:“师父误会了,其实刚才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当时九羽之下,我们为了庆祝杀死白夫人在……击掌!这身衣服也……”
陆嫁嫁闭上了眼,不想听他拙劣的解释,直接伸手推开了门,没好气道:“过来。”
宁长久与宁小龄跟了进去,宁小龄拉了拉师兄的袖子,很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不许再惹师父生气了!”
进了屋子,陆嫁嫁的面容缓和了许多,许是闭关一
个月的缘故,此刻的陆嫁嫁看上去又清瘦了些,而城外等待的漫长时间,更在她清美的容颜上添了许多惫意,似世外山谷的兰花染上了人间的烟火尘埃。
陆嫁嫁看着他们,心中的大石头落地,神色难得的心安。
她望向了宁小龄怀中的那只三足金乌,轻轻咦了一声,问道:“这是……”
宁小龄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这只鸟,她连忙道:“这是师兄的鸟!”
说着,她将鸟一抛,金乌扑棱着翅膀飞回了宁长久的肩头。
“……”宁长久抚了抚金乌片片薄金般的羽翼,道:“这是我的先天灵。”
陆嫁嫁惊讶道:“先天之灵?”
宁长久点头道:“我入玄了。”
陆嫁嫁关心的并非这个,她看着那只鸟,觉得那鸟儿活灵活现,而先天灵明明应该只有皮囊,展现出的一切也是人意识的操控和人类潜在兽性的影响,绝不该如此栩栩如生才是。
宁长久看出她心底的疑问,他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它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陆嫁嫁盯着那只金乌,问道:“先天灵先天残缺,需要修行慢慢补齐,它……哪里残缺了?”
陆嫁嫁看着它,觉得它和神话印象中的三足金乌近乎没有任何的差别。
宁长久看着肩膀上的鸟儿,回想着前一世它的样子,斟酌了一会,道:“可能是这鸟还不够大?”
陆嫁嫁秋水长眸微微一凝,泛起了丝丝缕缕稍纵即逝的寒意,她轻轻嗯了一声,心中虽有许多困惑,但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问道:“这个月,这座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长久将这个月里发生的事与她大致地说了一遍,而宁小龄则不停插嘴补充一些细节,比如宁长久挨揍时的场景,于是陆嫁嫁紧张的神色里偶尔会闪过一两抹笑意,等到听完他诉说完与那白夫人的斗智斗勇之后,陆嫁嫁轻轻叹息。
“又是这等凶险?”陆嫁嫁说。
宁长久道:“那白夫人若是构筑成功神国,是可以一下子跻身五道的,若是真如她最初的构想那样,建立出十座完整的阎罗大殿,那她甚至可能达到传说中的那三个平行的境界,直指飞升。”
陆嫁嫁也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她问道:“你说那白夫人的本体是某个神明的残破尸骸之一?”
宁长久答道:“当时神话逻辑昭示的画卷上,确实如此,只是她的第一幅神话逻辑错误了,导致后面神国将成之时功亏一篑。”
陆嫁嫁思考了一会,道:“南荒中爬出的骨妖?”
宁长久点头道:“师尊也有所了解?”
陆嫁嫁回忆道:“以前听师父说过一些,宗门典籍中也有些记载,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过南荒的中央确实有一处深渊,那处深渊被称为葬骨之地,深渊边缘有源源不断的黑色瀑布,据说如果人往深渊中跳,一直下坠,最终却会回到岸上……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宁长久对于南州的那片蛮荒之地知之甚少,道:“白夫人便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
陆嫁嫁道:“若是记载为真,那深渊的墙壁应该极难行人,她怎么可能爬得出来?”
宁长久也不知道,他感觉背脊有些寒意,道:“只是一部分尸骸化作的妖怪便如此强大,那么那具神骨生前该是怎么样的存在?”
陆嫁嫁道:“十二国的国主永垂不朽,那具神骨主人的位格应该是仅次于神国之主的层次之下的。”
宁长久回想起典籍上的记载,传说神国之中,除了国主之外还有神官,那些神官中最强的两位被称为神使和天君,因为神国之主无法离开自己的神国,所以他们必须依靠这些神官或者是自身的投影影响人间,而神使和天君的境界,相传皆是那近乎人间顶点的传说三境。
可如果真的是某位神国的神官,他们的力量那般强大,除了身处神国的国主,谁又能杀得死他们?
五百年前众神陨落,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长久长长地吐了口气,想着这些事情并非是如今的自己可以涉及的,他的紫府气海还有灵脉虽已复原,但是境界的修炼依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怕上一世,他也足足修道修了二十四载。
宁长久问道:“今年轮到哪一位镇守人间?”
陆嫁嫁道:“现在是空猎年,再过不久便是神弃之月,等到神弃之月过去,下一个罪君年便开始了。”
宁小龄在一旁听着,听得又是心惊又是好奇,她忍不住发问道:“空猎和罪君是什么?”
这些是修道修至高处,才能从一些内峰高阁处的书籍中得到的知识,这些知识本身并不算什么秘密,但是因为涉及到了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所以许多修行者害怕一些冥冥中的忌讳,对此谈论得也很少。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