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龄先前听说过一些关于神弃之月的东西,如今才真的明白过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个月的空档呀?”
陆嫁嫁摇头道:“这是天地的既定规律之一,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缘由,譬如今年的神弃之月是四月,明年便是五月,后一年是六月。”
宁长久想到了过去一直忽视的事情,道:“也就是说,十二位神国之主镇守人间,实际上要耗费十三年?”
陆嫁嫁点头道:“确实如此。”
宁长久脑海中闪过了一抹光,他隐约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什么,但是却想不到具体的方向。
宁小龄微笑道:“或许神仙不在的一个月,就是考验我们修道之人的吧!”
陆嫁嫁也笑了起来:“今年的神弃之月,小龄一定要好好表现,每年杀死
恶灵最多者,都可以得到四峰共同授予的奖赏。”
宁小龄想起了那段山鬼袭城的岁月,用力点头:“降妖除魔本就是修道之人的职责。”
陆嫁嫁欣慰地笑了笑。
宁长久问道:“师尊这一个月闭关如何?”
陆嫁嫁笑意稍敛,并未隐瞒:“道境进步有余,修为提升不足。”
宁长久看着肩头的那只金乌,不确定道:“我或许有办法。”
宁小龄也一下子想起,自己的伤势便是被这只漂亮的金色小鸟治好的,她当时只觉得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自己,就像是置身在一片荒原上看大大的日落一样。
她连忙道:“兴许师兄的小鸟可以帮嫁嫁师父疗伤!”
说完之后,她兴冲冲地看着他们,只是发现不知为何,师兄与师父脸色好像都有些古怪。
宁长久率先笑了笑,打破尴尬,道:“师妹,给你认识一下,这只金色的小鸟叫三足金乌。”
“金乌……”宁小龄若有所思:“我听说过的,金乌藏娇嘛……咦,藏娇……师兄的先天灵为什么这么奇怪呀?”
“……”
陆嫁嫁对于自己身体的状况最过清楚,当日那红尾老君后背的一击伤得太深,云气白府两道窍穴近乎被毁坏殆尽,若非她是特殊的剑灵同体体质,换做其他普通的修道者,非但一生修道之路就此断送,还极有可能一命呜呼。
她因为对于身体的状态太过清楚,所以愈发绝望,她大致推算了一下,靠着如今的速度慢慢痊愈,至少是三年五载之后的事情了,那对于修道之人本该是等得起的,但若是宗主继任之典提前进行……
她对于宁长久的话并不抱有多少期待,叹息道:“你先去看看赵姑娘吧,她好像很生气。”
宁长久抿了抿唇,颔首道:“好。”
……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赵襄儿正坐在榻上打坐疗伤。
她身边那柄古旧的红伞如今破破烂烂的,半个伞面几乎都被红莲狱火焚烧殆尽,若是下雨时撑着,肯定会漏一身的水。
而她的身体状况也有些糟糕,这是她第二次力竭,比一个月前那次还要严重许多,她举起伞对抗白夫人以身为剑的那一击时,她只觉得像是整个城池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上,所有骨骼都在一瞬间撑到了极限,那白夫人只要更用力一些,自己就要死于那一剑之下了。
而她付出了这么多,那宁长久居然还这般戏辱自己……虽然自己平日里天天揍得他体无完肤,但也是为了大局,他怎么能这般小心眼?
那时他挨打时多老老实实,如今结了先天灵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她摸索着自己微痒的唇,想着方才做的那个奇怪的梦,然后又想到了之后九羽下的场景,那宁长久怎么这般无赖,竟敢……她心中骂着,身子火辣辣的痛意更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去想这些,然后低下头,发现这件很不合身的白色的男装也是宁长久的。
看着这身衣服,她更加觉得胸闷,她手伸至脑后,拢了拢乌云般堆下的墨发,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裳,打算换一身新的。
敲门声响了起来。
赵襄儿手正捏着衣襟,她头也不抬,道:“滚!”
宁长久道:“我找殿下有事。”
赵襄儿问道:“什么事?”
宁长久思考了一会,试探道:“换衣服?”
赵襄儿忍无可忍,她灵力恢复了一些,身影骤动,屋门转瞬间打开,宁长久只觉得大风劈面而来,然后一拳迎面。
这次他连一拳都没有撑过去,便被赵襄儿摁在地上,她直接双腿岔开坐在了他的身体上,对着下面狠狠地抡着拳头,一顿毒打。
宁长久知道她想要发泄怨怒,便也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番,只是为了不让陆嫁嫁和宁小龄听到,他拼命不发出声响和求饶,最后他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时,赵襄儿揉了揉自己的拳头,亦是香汗淋漓,但她的气似乎还没消,道:“自己回去换,谁要穿你穿过的衣服?”
说着,她再次砰得一身摔上了门,将宁长久一个人晾在了外面。
宁长久无奈极了,他用灵力消抹着自己的外伤,铩羽而归。
他走进了书房,不一会儿,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