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久点头赞同,道:“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师姐写此书,便是为了讨好师尊的。”
鉴于先前的梦境,他本以为师尊是常曦大神,如今看来,或许得重新考量了。
两人一同点头。
司命将书搁在了床头,将画挂了起来,她看着‘心怀坦荡’四个字,一旦在内心中接受了自己的设定以后,她看这几个字,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适应,不一会儿便俏脸微红。
宁长久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可爱,忍不住调笑道:“雪瓷姑娘在想些什么呢?”
司命冷哼一声,眸光一转,立刻翻起了旧账,道:“先前神殿之外,你惹我生气,我说要你好看,险些忘了。”
宁长久微惊,自己转着轮椅推了一会儿,道:“你想做什么?”
接着,宁长久便见司命提着裙摆来到自己的身前。
她眉眼轻垂,不施脂粉,若有若无的清媚随着她圣洁的眉目晕开了,竟似是镜中花,水中月,美轮美奂,又不可捉摸。
烛火在她雪腻的肌理上铺开微绯色,她卷袖若携流云,轻轻将手挽至脑后,解下了唯一定发的玉簪,银发如瀑,随着她忽然起舞的身影翩翩转动。
她竟提着裙摆,踮起瓷白玉足,在宁长久面前自顾自舞了起来。
雪瓷人如其名,秀嫩的足尖点地,若荷尖凌水,一丝不颤,裙下的小腿比象牙更白,线条灵秀完美,随着司命将裙摆旋高而展露,再配上她傲人的身段与绝尘的笑靥,直令人神魂颠倒。
宁长久看着她翻飞的裙袂和转动的影,未曾想到她口中的‘要你好看’,竟是字面意思。
司命越舞越尽兴,她解开外襟,露出了冰崖似的肩,秀发顺着衣襟垂入其中,惹人遐想,她红唇勾起,笑意更是动人,宁长久犹若看着一朵世间最美的花在他面前缓缓盛放……只是,这朵花开到一半便不开了。
司命保持着诱人的模样,半遮半露,在宁长久面前晃来晃去,几次靠近之时,宁长久伸手去捉,都被灵巧躲过,无功而返。
“好看么?”司命伸出一指,轻轻挑起他的下颌,嫣然一笑。
宁长久虽觉屈辱,却还是答道:“好看。”
司命如哄小孩般说:“想要姐姐抱么?”
宁长久深吸了口气,道:“想。”
司命凑近他的耳畔,呵气如兰,玉肩锁骨近在迟尺,却也只是近在迟尺。
“那就继续想着吧……这就是你惹姐姐的下场!”淡然的语音自司命诱人的唇间飘出。
宁长久悲愤交加。
司命已婷婷袅袅地转身,步履交错,裙缎翩翩,香肩却始终端平,由妍丽中透着端庄,那漾下的衣袍间,银发如束,玉背半露,蝴蝶骨伶仃。
司命心情愉悦地盛好了药,一勺勺地喂给了宁长久。
宁长久多次闭上眼睛示意她用其他方式喂药,司命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装傻,视而不见。
哪怕是将他抱上床,用的也是灵力。
宁长久无可奈何,只可与司命镇重道歉了一番,确立了她在家中崇高的地位,司命这才冷哼一声,与他和解,除去了神袍,换上了白色的、宽松的单衣,钻入被子里,屈腿侧睡,躺在了宁长久的身边。
两人都睡不着。
司命看着枕边那本女娲的故事,好奇道:“师姐送我们这本书,到底是何用意?”
“书中主要记载了两件大事。”宁长久分析道:“一是补天,二是造人,首先我们排除掉补天,所以……”
宁长久郑重其事地得出结论:“师姐很可能是鼓励我们造人!”
司命拧了拧他的耳朵,道:“又欠打了?”
宁长久道:“若师尊是女娲娘娘,那师尊便也是圣人了,我们是师尊的弟子,当为往圣继绝学!”
司命叹了口气,心想怎么这些句子到他口中,都变了模样呢?
司命道:“你再信口雌黄,我可要去告状了。”
宁长久沉吟道:“先前确实是玩笑,不过……阴阳参天大典倒是真的有疗伤的功效的,只是一人难以施为……”
“你当我是傻子?”司命抓起书敲了敲他的额头,微笑道:“还不是绕回‘造人’了?你喜欢我就直说,少拐弯抹角的。”
“嗯,那我直言不讳了。”宁长久看着她,眼眸明亮,认真说道:“雪瓷,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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