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认天骥败退之后,火凤才悠然飞回身躯,她身影落地,来到了大师姐与二师兄的面前。
少女墨丝轻柔,眉眼细美,她抿起薄而翘的唇,对着他们施了一礼,道:“晚辈赵襄儿见过两位先生。”
大师姐与二师兄亦回了一礼。
“感谢襄儿姑娘出手相助。”大师姐微笑道:“否则我恐怕要给自己抟土,捏造一幅崭新的身躯了。”
二师兄拱了拱手,笑道:“感谢赵姑娘搭救,没想到才几年不见,弟媳竟有这通天本事了。”
“师兄姐谬赞了。”赵襄儿在前辈面前颇为谦虚:“多亏二位将它引来西国,不入这三千世界,以我现在的境界,断然不是那黄金神驹的对手,更妄论国主了……当初皇城之时也多亏二先生搭救,自当是应还恩的。”
大师姐看着这生得极美,气质优雅仪态谦逊的少女,对她的印象一下子好了数倍。
她不由回想起了羲和,因为师尊的缘故,当初的他们对于羲和的印象并不算好,如今见了这襄儿姑娘,倒有一种嚣张跋扈的神女脱胎换骨,洗尽铅华之感。
赵襄儿仰起头,轻挥衣袖,笼罩的三千世界徐徐退去。
如今,在她的苦修之下,她与三千世界的联系也越来越密切了,仿佛这三千世界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任由意念的调遣,今日在自己的世界中打退了国主之后,她的信心也更足了些。
二师兄看着这等手段,笑道:“以后赵姑娘与小师弟真正成亲了,我可为小师弟的安危颇为担忧啊。”
赵襄儿眸光幽幽,修行的日子里,她也偶尔会看看宁长久在做什么。
宁长久的言行举止也颇为协调,在赵襄儿的视角里大概是这样的:
昏迷的时候与邵小黎一同睡觉,然后调情之时被陆嫁嫁抓到,三个人一起睡觉,然后与陆嫁嫁回环瀑山睡觉,接着两人天天换不同的形式一起睡觉,后来宁长久又跑去南荒与柳珺卓和柳希婉打情骂俏,睡在一个山洞里,接着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回来和陆嫁嫁继续睡觉……
总之,看得赵襄儿……昏昏欲睡。
此刻,听二师兄提及,赵襄儿银牙微咬,双袖一拂,道:“以后二先生见到了他,记得催他早点过来,与他说,我……嗯,妾身会善待他的。”
二师兄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答应了下来。
赵襄儿与两位师兄姐询问了不可观的情况,终于弄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尊……现在何在呢?”赵襄儿问。
大师姐想了想,道:“我也不敢确定,师尊先将我们送走,最后才与白藏一道离去的,若我没有猜错,师尊要么在南溟,要么在北国。”
二师兄点点头,认同师姐的看法。
赵襄儿檀口轻启,又问:“那师尊平日里,有谈起过关于朱雀的事么?”
大师姐回忆了一番,道:“倒是不曾提起,但我可以确定,师尊与朱雀,绝对算不上是敌人。”
赵襄儿螓首轻点。
她大致猜到了朱雀要做什么,只是想法犹是雏形,要等到朱雀星点燃之际才能确认了。
赵襄儿带着他们去了一座西国管辖之下最繁华的城里,安排他们暂住。
“天骥应是不会再来了,如今不可观被遮蔽,天地对师兄师姐的敌意和压制都太大,还是不要离远的好,留在西国,我可照看二位无恙。”赵襄儿话语恬静柔和。
道裙清圣的大师姐看着她,微笑着点头,对于这位弟媳越来越满意了。
了却这些事后,赵襄儿告辞离去,回到了自己三千世界的小阁楼里。
她坐在云絮凝成的床榻上,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子。先前动荡发生的时候,她尚蜷着身子在睡觉,此刻困乏又至,她清澈的眼眸也惺忪的。
少女随手褪去了凰裙,叠也不叠,就随手往一旁一扔。
这身凰裙本就是她出门前随手披上的,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棉裙的睡袍,睡袍上还有她刻苦修行之余,无聊涂画上的小黄鸭和大麻雀。
这些衣服,都是要在宁长久到来之前销毁掉的。
赵襄儿轻轻上了床榻,靠着棉棉的枕头,她扯过了被子,盖住了纤柔的身躯与睡裙,然后随后一画,凝成了一面水镜,习惯性地想看看宁长久到底在做什么,以此助眠。
但很快,襄儿眼眸中的睡意不见了。
水镜之中,是一片模糊的雪花。
三千世界是堪比神国一样的存在,她坐镇于此,当初宁长久与柳珺卓的南荒一战她都能看得真切,但此刻,画面中却什么也没有了,唯有嘶嘶的声音不断响起,似风噪也似电流。
……
……
青铜神驹驰骋过中土。
它的速度比五道巅峰的修行者更快,千里之行不过须臾之间。
一想到要回到古灵宗,司命的心情好了许多,她坐在红楼的门口,雪腻纤长的yù_tuǐ垂下,随风轻晃,披肩而落的长发很是如潋滟的水波,映照着晚阳的霞虹。
黎明已过,太阳高高升起,叶婵宫坐在木椅中,小楼中红红的剪纸将她的形容照出了几分妍丽之感。她此刻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大户人家极具教养的文静小姑娘,漂亮得不像话。
她柔柔地翻动着洛神的日记,看过之后便用不可观的隐术将其遗忘……不曾记得就是没看过了。
长着一双偏圆耳朵的白藏趴在她的膝盖上,盘着毛绒绒的身子,粉粉的肉垫搭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