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做了什么好梦,忽地笑了起来,露出了白白的细齿。
司命从门口走回时,白藏似乎还做了什么美梦,高兴地喵起了梦话,笑得猖狂,司命听不懂,便望向了师尊。
叶婵宫平静地翻译道:“她说:姮娥,我看你以后还怎么猖狂。”
“……”司命有些怜悯地看着这只小白猫,道:“她还是不要醒来为好。”
话音才落,白藏似又梦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画面,喵喵喵地叫个不停,不待叶婵宫给司命翻译,便见她嗖得一下跳了起来,然后爪子凭空乱挠,愣神中摔回了地上。
白藏这才清醒了过来。
方才的梦境里,她见到自己恢复了力量,拳打司命,脚踩姮娥,让她们并排跪趴在地,自己持着小鞭子狠狠抽打她们。
但梦境与现实的落差太大,她才一清醒,就看到了司命似笑非笑的唇角。
她低吼着想要凶她,但很显然,她睡觉的时候身子被动了什么手脚,也使不上劲,轻而易举就被对方制服了,抓着后颈拎了起来,抱在怀里肆无忌惮地蹂躏了一番。
白藏呜呜地叫着,被翻过了肚皮,随意抓揉,悲愤欲绝。
司命一边玩着猫,一边看着叶婵宫,问:“我们何时才能抵达古灵宗呀?”
叶婵宫道:“今日傍晚我们便能跨越赤线,若一切顺利,后日清晨时,我们便可抵达古灵宗了。”
司命点点头,对于青铜神驹的速度大致有速了,单论赶路的脚力,它哪怕是匹下等马,因为无需休息的缘故,也比自己御剑飞行要快了一倍不止。
“天骥意识到自己反被算计,不会恼羞成怒,在赤线阻拦我们吗?”司命问。
“不会。”叶婵宫道:“天骥不敢对我动手,若所料不差,他此刻应在南溟。”
司命微怔,虽见师尊面容清宁,依旧忍不住问:“南溟……宁长久他们直面神主,能等得到我们回去吗?”
叶婵宫道:“神国是对于神主最大的限制,再如何强大,也不过投影罢了,我相信他的。”
司命嗯了一声,道:“我也相信。”
她怀中的白藏却又炸毛了,喵喵喵地叫个不停,似乎在大骂天骥的胆小怕事,只会捏软柿子。
司命见白藏生气,心情愉悦,淡淡笑道:“小白猫,怎么了?叫得这么欢是又发情了?”
白藏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王’字,喵喵喵:你才发情了,紧赶慢赶回古灵宗是去找太阳吗?再说,我不上猫,我是老虎!
司命反正听不懂,就当对方在夸自己了,她将白猫放在膝盖上,面团般揉着,目光看向师尊,道:“此番去到南溟之后,事情可以暂时了结吗?”
叶婵宫道:“尚是开端罢了。我没有入神国杀死神主的能力,哪怕胜了天骥,他的投影也可以随时再来,更何况,柯问舟还活着。”
司命想起了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忧心更甚:“剑圣若至南溟,长久不就两面受敌了么……他还能挡得住吗?”
叶婵宫道:“他若能登上金乌神国的王座,便可以。”
司命点点头,没有再问,此刻相距还是太远,有心也无力。
于是她只能拿白藏撒气了。
白藏意识到不妙,立刻从她怀中挣脱出去。
红楼里,白藏被司命追得上蹿下跳,东躲西逃,最后还是被擒拿了回来,喵呜的叫声响个不停。
而叶婵宫正静静地看着门外扫荡过去的云海,手握着卷,目光悠悠。推荐阅读//v.///
她还没有真正想明白击败暗主,拯救世界的办法。
……
古灵宗的上空,先前也有一辆奢华的金色马车越了过去。
拉车马匹的血肉是由火焰凝成的,马车四周悬挂着金丝纱幔,金幔里,天骥穿着帝王的华袍,带着金色的面具,冷漠无语。
他动了动,似回神。
接着,他摸了摸面具,面具的中央,凭空出现了一道刺目的,闪电状的裂痕。
那是赵襄儿斩出的裂痕。
他分出了面具去西国给黄金神驹解围,却没想到那赵襄儿对他毫无敬畏,直接将他投影的面具斩裂了。
“朱雀……”
天骥念了这个名字,然后走出了金色的马车里。
这个风云即将再起的年代里,即便贵为神主,也不再是不可侵犯的存在了。
南溟上。
宁长久已与剑灵相契,补全了修罗之体,此刻他白衣悬海,身影凌厉而冷漠,境界更是拔高了数筹。
白银神驹再也无法展开压制,在他的剑锋之下接连倒退,黑甲亦被对方以白银之剑硬生生卸下,哪怕是心脏都险些被神剑贯穿。
南溟成了剑气的领域,这片领域里,这头白银神驹竟反而成为了困兽。
银马哀鸣。
金色的辇车停在了南溟。
国主天骥,这位上古时期的战争亡灵,已然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