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痛哭流涕道,这是他们最后安身立命的东西了,如此寒冬,没有了房子岂不是让他们直接去死!
“我的新衣服,我的新衣服还在里面呢!”一个年纪轻轻的丫头哭丧道,那可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一个过冬棉衣,还没舍得穿就被一把火给烧掉了,那些人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族人们哭成一片,陈叔亦是泪眼婆娑的盯着眼前这一片火海,他心疼啊,他心疼的都在滴血。不过好在没有族人丧命,家没了可以再建,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叔,行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秦羽双担忧的问道。
孟行之擦了一把脸上的灰尘道:“有人在村子各处埋下了黑火油,趁夜偷袭,险些将所有人都烧死在家中。”
“清游呢?怎么没看见清游?”秦羽双第一时间就想到清游的安危,可村里所有人几乎都在此处,唯独没看到洛清游的身影。
“清姐...”孟行之稍稍迟疑。
“她在哪儿你说啊!”秦羽双焦急道,“难不成?”
秦羽双心下大惊,转身就欲冲进火海,好在被穆阳一把抓了回来。
“干什么?你要找死吗?”穆阳严厉道。
秦羽双挣扎道:“可是清游...”
“清姐不在里面!”孟行之上前说道,“清姐不在村子里,我找过了。”
“你是说,清游没事?”秦羽双傻乎乎道。
孟行之点头道,“不是只有你才会关心清姐的安危。”
秦羽双稍稍放心下来,继续问道:“你可看清是何人趁夜偷袭?”
孟行之恶狠狠道:“是夜莺!”
“夜莺!....又是夜莺!!...”
所有人听见这两个字皆是咬牙切齿,陈叔强忍怒火的问道:“行之啊,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夜莺吗?”
孟行之道:“千真万确,我虽没看清那人的脸,但那人点完火离去之时所用的‘穿行游走’正是夜莺一支的绝学,且修为不低!”
此话一出便毋庸置疑了,夜莺的绝学之术只传本家,且修炼不易,修成此绝学的几位皆受命于夜莺首领,旁人无权干涉。
看来,对他们赤鸢一族下手的,定是那怀恨在心的夜莺首领李明贺了!
族人们顿时破口大骂夜莺,所有的悲伤难过都化作了经年的委屈和愤怒。
“夜莺!肯定是夜莺!除了他们谁还会对我们这般赶尽杀绝?”
“他们就是记恨当年被大小姐刺瞎了那只眼,自己技不如人偏偏就喜欢用一些卑鄙无耻的手段,什么首领嘛,简直比街上的泼皮无赖还要卑劣万分!”
“大小姐做的对!要不是他们使阴招害死了我们前首领,大小姐何至于铤而走险,要我说,就不该只砍他一只眼,应该两只眼一起砍瞎才是!”
族人们义愤填膺,一个哭的伤心不已的中年男子抹了抹眼泪道:“大家伙听我说,听我说~~~”
男子道:“反正我们也没有村子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如我们就冲到他们夜莺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们也无家可归,你们说好不好?”
男子鼓动着,若是换了平日,大家或许不当回事,可如今夜莺欺人太甚,连房子都给他们烧了,既然不让他们活,他们自己也别想好过!
男子一呼百应,所有人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个个拾起火把就要往夜莺的部族而去,秦羽双见势不对,赶忙上前阻拦。
“干什么干什么?一个个这都是要干什么?”秦羽双拦在带头者道。
男子道:“公子,你是大小姐带回来的客人,我们不为难你,但这是我们赤鸢与夜莺的私人恩怨,也请你不要阻拦我们!”
陈叔慢一步赶上前来,捶胸顿足道:“你们是要造反吗?”
男子道:“首领啊,那些人烧了我们的村子,我们难道还要当缩头乌龟任人欺凌吗?这么多年了,他们这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陈叔痛心疾首道:“我知道你们委屈,你们愤怒,可是...可是你们去了又能怎么样,你们是能把他们打趴在地,还是准备跟他们玉石俱焚?看看那些丁点儿大的孩子,你们真的忍心带着孩子去跟他们拼命吗?”
男子回头看了看那些满眼含泪的孩童,心有不忍道:“女人孩子留下,剩下的大老爷们跟我走!”
“站住!”陈叔一把拽住领头的男子道:“你是嫌麻烦还不够吗?大小姐才刚刚回来,你是要让她再一次被赶出去回家可归吗?”
“大小姐,大小姐!你心里只有大小姐一人,当年首领还在的时候你就对他们父女二人忠心耿耿,他们说什么是什么,原本我们只要默默无闻的过日子就可以了,偏偏她那个爹不安分,不是盖房子,就是要改良土地,这才惹得那夜莺上门找茬。后来他死了,他的女儿一阵发疯上门砍瞎人一只眼,我们两族的矛盾就是因为他们父女二人才越积越深。而你倒好,处处维护他们,不许任何人动他们的房子,更不许人说他们半句不是,如今我们活不下去了想去找夜莺报仇,你心心念念的还是你的大小姐!你怕她无家可归,那我们呢?我们就活该流落街头,活该命如草芥吗?”男子悲愤不已的说道,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毫不顾忌的释放而出。
“你...你....”陈叔被男子的话气的浑身发抖,这不仅仅是对首领跟大小姐的怨恨,更是对他的控诉,没想到多年的坚持换来的竟是这般质疑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