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缓过劲儿来,口开始变得干渴,但是我知道,此刻还不能喝水,因为一喝水,就会使血液增多,冲击伤口,所以我拉了拉军医的衣角说:“大夫,谢谢你,你可不可以再帮我做一件事情。”
军医点点头:“不错,夫人的方法奏效了,连说话都有底气了,夫人有何吩咐,尽管讲。”
“请再采撷一些松针吧,这次用水熏蒸,待汲出凝胶,取那些胶每日涂在伤口上,不出半月,就能封伤了。”
“好,夫人确实懂得一些古法医术,这确实是对伤口善后处理较好的一种办法,凝胶柔和,可以迅速被肌肤吸收,敛肌消肿,活血化瘀,效果一毫也不比金创药差,只是现人好多不识货罢了,本医这就去做萃取,夫人稍等片刻。”
“有劳了。”
……
十日后,我可以下床了。
这期间,按照军医的意思,我每日只喝菜粥和三盏白水维持着生命,鱼肉等发物一点儿也敢沾。
一天,我正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北诸宸亲自端着一只托盘走进大帐。
“喝点羊奶吧,我问军医了,他说适当喝一些可以增进愈合。看你瘦了许多啊,身上的衣服都架不起来了。”北诸宸心疼的抚摸着我凹陷下去的脸颊。
我宽慰他道:“会胖回来的不是么?你连日来都没得好睡,还是回军营休息去吧,我已没有大碍。”
“我不放心你,还是留下来照看你吧,知道你可以下地,和以前一样和我拌嘴,我才能彻底放心。”
我没有再赶他,和他聊起天儿来。
“宸,你的叔父你怎么处置了?”
“他们,死有余辜!”
“不要!你不要伤害无辜,他们也是被逼的,你把他们放了吧。”
“嗯,我就知道你菩萨心肠,所以我把他们放了,我给他们一辆马车和一些钱粮,送他们去了边境另一个城镇过生活,不要再回红叶镇了。”
“这样也好。那清兵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举动?”
“没有,他们只是围困着咱们,估计是想用计谋饿死土部的人。”
“那咱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啊,军事的事我不懂,还是你是行家,宸,现在怎么办啊?”
“没事,我已经派人从一口水井里连夜抢挖暗道,不出五日,就能通达乌苏里江的另一侧了,这条暗道,我修了十年,十年啊!”
“原来你‘早有预谋’。”
北诸宸摆摆手道:“梓珊你用词不当,应该说是未雨绸缪才对。说实话,我本来不是用来逃生的,而是用来做一些军火生意,不让边境守军检测到,可惜生意没做成,却变了宫中枯井,逃生的秘密出口。”
“哎,呵呵,造化弄人啊,看来我和你始于井而终于井。”
北诸宸一惊,修正道:“梓珊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们是和这东西有缘分,但咱们绝对不会终于它的,它就是咱们通往幸福的通道,明白么?以后你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我想自己也是糊涂了,或许我的意思本是我们的幸福始于井,而苦难终于井,哎,算了,自己怎么总是胡言乱语的。”
可是我到底是说的是什么意思呢?连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