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对待他,才这样说。”
“可不是如此,你想错了。”听到妻子的话,刘琦先说了一句,又赶忙转移话题:“适才离开大帐前,丰哥说自己有些惶恐,我问为何惶恐,丰哥说了三点顾虑。”随即他将李珙说的三段话对李碧筱重复一遍。
“你如何回答的?”李碧筱也顾不得继续与自家郎君开玩笑,赶忙问道。
“我说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不会成真,而且安西地广人稀,不必太过担心。”刘琦大略将自己当时的话也对妻子又说了一遍。
“你这是把他当做君上来对待了,就像我在长安时哄上皇那样。”李碧筱皱眉。“可是,上皇从来不在我在场的场合说朝廷大事,都是后宫或民间的琐碎小事、有趣之事,我哄一哄于国无碍;丰哥对你说的可是国家大事,咱们夫妻的立身根基也都在安西,事关咱们的切身利益,为何也这样说?”
“因为回答这种问题我说不合适。”刘琦道:“我虽然和你成婚,但毕竟不姓李,也不是他从小就陪在身边的伴读、侍卫等,回答他的疑问并不合适。而且,第三问根本没有答案,无法回答。”
“你说与我听,是想作甚?”李碧筱咬着嘴唇又问道。
“丰哥或许也会问起你。若他问起,你就说第一、三问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做,可第二问能够回答:既然担心被人蒙蔽,那么可以与过去一样许多事情仍然亲自掌控。多余的也不必说。”
“我记得了。”李碧筱点点头。她明白刘琦自己不说,却要她来回答的缘故,所以并不追问。
之后刘琦不再与妻子说如何应对李珙的事,说起自己要筹备大典,而且大典就定在七月初十。
“时间也太急了。”李碧筱再次皱起眉头。只有十几日时间,恐怕难以将大典准备的十分妥当。她年纪小,没经历过登基大典,可年幼时听父亲提起过,场面十分隆重,筹备的时间是以月为单位。
“丰哥也不是当皇帝,场面比登基大典小理所当然;而且此时在军营中,观礼的人除番国使节外都是军中将士,也不必在乎场面是否隆重。”
“为何不回到碎叶城甚至龟兹城后再举行?”
“一来,刚刚打败大食人取得大胜,正是丰哥在军中威望最高的时候,趁热打铁举行大典能进一步赢得军心;二来,则是是否出兵呼罗珊尚未定下,若返回碎叶城绝对不可能再攻打呼罗珊了,支持出兵呼罗珊的将士必定失望,丰哥更不好自立、封国。此时就是最佳时刻。”
“说的是。”李碧筱点点头,又关切地说道:“仅仅十几日,你又总揽此事,恐怕会累得瘦一圈。”
“这也没办法,军中除我之外也无旁人适合来管这个差事。”刘琦其实也不想管,可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只能自己来做。
“恐怕还要劳烦娘子。”他又笑着对妻子说道。
“你就会劳烦我!”李碧筱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可终究没有反驳。
他们夫妻又说了一会儿话,果然有侍卫前来,请碧筱过去。李碧筱冲丈夫眨眨眼睛,随侍卫赶过去。
妻子走后,刘琦将外衣挂到衣架上,躺到床上就要休息一会儿。今日虽然因为碧筱坐车,所以从石国赶来时的速度不快,可仍然很颠簸,他现在还觉得骨头疼,要先睡半个时辰,醒来后再办理差事。
可他刚刚躺下,护卫进来通传:马匡求见。因为相同的主张(攻打呼罗珊),二人现在关系很近,不能不接见,刘琦只能下令让这人进来。不过他也不穿外衣,只着中衣,坐在床边接见马匡。
“下官见过刘都护。”马匡行了一礼,抬起头见刘琦这幅样子,虽不善于交际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也不废话,直言道:“刘都护,下官听说了一件事,特来请教。”
“何事?”
“刘都护,您之前说让下官争取殿下好感,下官也确实努力争取;可下官刚刚听说,那些反对出兵呼罗珊的人又想出别的法子,等到大典后商议此事时抛出。”随即,他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刘琦。
“你从何处听来的?”刘琦听到他的话一怔,忙问道。
“是从唐世禄嘴里传出来的。”
“唐世禄?这绝对不可能是他想出来的,定然是别人想出后告诉他,由他做出头鸟。”说出这句话后,刘琦又在脑海中想着:‘这人要么是官职低微之人或者幕僚,要么就是军中地位最高几人之一。若是前者我自然不可能知晓是谁;可若是后者,必定是王胜无疑了。’
“刘都护,这时就别琢磨是谁想出来的了,要紧的是商议时唐世禄说出这番话,如何应对。”马匡焦急地说道。他听到这番话后就断定很可能打动殿下,所以匆忙赶来向刘琦求教。
“这个,”刘琦脑海中转过几个念头,可都不如对方想出的法子。他又急于睡觉,决定将自己想出的几个先告诉马匡,将这人打发回去。
可他正要张口,忽然又想出一个能够匹敌的,顿时将原本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刘都护,如何应对?”马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追问道。
“我已想到一个应对之法,可此时不能对你说。”刘琦说道。
“这,”马匡觉得无法理解,为啥不能对自己说?
“这个法子有点儿奇特,不能被除我与殿下之外的第三人知晓;若被太多人知道,就不灵了。但你放心,定能劝服殿下!”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