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穿戴的齐齐整整的,出现在院子里面,这事怎就听着那么古怪呢?
珍娘不由得看了自己爹娘一眼,蒲氏亦是跟自己一样一脸深思的表情,而蒋老二却是抿着唇皮子,有些阴沉的脸色,却也没有作声。
“嗯,这事咱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珍娘见这情形,就转了转眼珠子,然后摆了摆手对红芳开口说道。
话落,想了想又添了句,“回去以后你多注意点大老爷那边的情况,要是有啥异常的,你就赶紧过来汇报给我或者是我娘知道。”
红芳就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退下去了。
几乎是红芳的身影才一消失,蒲氏发作的声音就冲着蒋老二直接砸了过来,“哼,看来你那好兄弟又要作啥妖了啊!”
蒋老二听见这话,唇皮子张了几张,他本想说一句,‘这不还是没影的事吗?说不准就是个误会啥的呢?’
只是,这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回去。
要是搁在从前,他或许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只是如今,在经历了那些事儿之后,蒋老二对于他那个大哥的人品,也早已没了当初的底气了。
所以,他就索性抿紧了唇皮子,又开始了一言不发的模式。
蒲氏见他这副模样,也只能有种挫败的无奈感,想了想,还是开口冷冷的说道,“这眼瞅着二壮大喜的日子可没几天了,真计较起来,这还是咱家头一回办这样的喜事呢。我可把丑话先提前说在前头啊,要是在这当口上,你那好兄弟闹出啥龌龊丢脸的事来,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的啊!”
蒋老二听到这话,就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却依旧没有开口言语什么。
蒲氏看着他这样的反应,一时间也不晓得是该气呢,还是该火呢,想想干脆就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出去了。
珍娘在一旁觑着这夫妻俩的脸色,方才也没敢插个言语什的,直到看着蒲氏出去了,她才试着开口说道,“爹,我娘刚才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在这当口上了,要是我大伯那边惹出点啥事来,回头咱家那喜事办的也没个消停的。”
话落,蒋老二依旧垂着个眼皮子,珍娘就又接着说了两句,“您也知道我娘有多重视我二哥这回的事儿,她那么嫌事儿烦的一个人,这些天却是里里外外的张罗前张罗后的。还不就是想把咱家这桩大喜事,给办的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吗?要是真闹出啥不好看来的事情,我娘那脾气肯定不会罢休的。”
话音刚落,蒋老二就闷闷的传了个话音出来,“嗯,我知道了。”
说完,就学着蒲氏刚才那样儿,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出去了。
眼瞅着这夫妻俩一个接一个的都走了,珍娘也就叹了口气回去自己屋里了。
“小姐,奴婢方才怎么瞅着老爷的脸色不大好看啊?”
进入严冬的天气了,尤其到了夜里就开始越发的变冷,小梅原先住在这院里靠西面的一个小厢房里面,那屋子一开始是没有人住的,所以也就没有安炕。
到了这个时节,就不怎么能够住人了,尤其到了夜间,即便是屋里添上两个火盆,都没什么暖意。
所以,这丫头干脆拿了铺盖卷搬到了珍娘的屋子里面,夜里就让自己个睡在炕梢的地方。
方才,珍娘跟蒲氏她们在堂屋那里说话烤火,娘俩也不惯要人伺候啥的,就早早的打发小梅自己回来屋里歇着了。
珍娘就有些疑惑的问了句,“你怎么看见的?”
这小丫头别看着身上肉肉的,却也是个怕冷的,平常没有活计的时候,基本就是把自个长在炕上的。
“奴婢方才去厨房问茴香嫂子要白糖回来调糖水喝,出来的时候正好撞到老爷往后院那边去。”小梅就笑着回了一句。
珍娘听她这样说道,就没说什么。
蒋老二应该是去后院那边找蒲氏了,别瞅着她娘连银子都不咋在意的人,偏偏对她亲手养的那十几头猪上心的很,所以,就算是蒋老二已经回过话了,但是珍娘也早就料准了,她娘睡觉前肯定得亲自去瞅上一眼才行。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珍娘就听到外头院子里面有脚步声动静,不由得打开窗户缝往外面看了一眼,真是蒋老二跟蒲氏从后院过来了。
看那样子,这两口子脸色倒是不像之前那么难看了,应该是彼此把话说开了吧。
见这情形,珍娘就搁下窗户,大大的舒了口气。
不管老院子那边怎么闹腾,反正她都没什么在意的,只要别来影响了她的家人就成。
才支起了那么一会会的窗户缝,却是从外头钻了不少的寒气进来,珍娘爬到炕上去,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天儿还真的是要下雪的样子啊。”
珍娘躺在被窝里面,听着外头呼呼啦啦的动静声,就开口言语了一句。
小梅也把自个裹得紧紧的在被子里面,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道,便笑着接了句,“这风都刮了一天了,奴婢刚才出去要白糖的时候,好像瞅着这风势比白日的时候减小了不少。奴婢以前听奴婢的爷爷说过,这风一旦减小,那雪花就差不离了。”
珍娘当然也知道这个话,所以,就没作声。
只是想到往常的冬日,他们兄妹几个都聚在家里,那时候他们一个个的都还年幼,加之冬天又很闲暇无聊,所以,窝了小半个冬季的他们,都对这头一场雪落,充满了期待和遐想。
现如今却是,这偌大的一个院子里面,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