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几句,祝子安总算想起来该把话拽到正题上,便朝包子问道:“狗兄,你刚说要接我们走?怎么走?阿若她……能行吗?”
上官文若对末句冷不丁的关心有些反感。刚被人说了喜好男风,现在又不长记性了。
“能!”包子自信道,“你们跟我来就是。”
祝子安将上官文若扶上马,自己则牵着马跟在包子身后。午后的断崖峰不似先前那般清冷,山间残雪将融,空气清爽。
上官文若悠闲坐在马背上赏景,可看了许久,这四周怎么都不像能出去的样子,心中实在疑惑,便朝包子问道:“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问我?”包子回头汪了一声,道:“祝子安都说了,我是狗妖,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是吧?”说完又朝祝子安确认到。
祝子安忽然一笑,激动道:“狗兄,你这么厉害,要不有机会也教教我妖术吧。”
“哈哈,没问题!”
真是幼稚得可以!上官文若嫌弃地扭过头去。世间万物皆承自然天道,哪里来得妖怪?他说是妖,你还真信。既然与他们格格不入,上官文若也懒得再问,索性又是沉默。
一行人走了不久,寻到一山洞,穿山而过,待再见到亮光时,已到了山崖另侧。
祝子安走到峭壁一边,壮着胆子向下一望。这不还是深不见底嘛!
“狗兄,你确定这儿能下去?”祝子安为难道。
“能不能下去,你自己试试不就好了?”黄狗说罢,率先一个猛子扎进云海之中。
“狗兄!”祝子安大喊,伸手扑了个空。
“祝子安,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云海之中忽然钻出一狗头,缓缓接近崖壁。
上官文若下马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瞧见黄狗脚下并不是云,而是结实的木板。木板自迷蒙中渐渐延伸,依次涌出木杆、木桨、木舱……原来是条船腾云驾雾朝他们驶来。船上清雅整洁,诸物齐全。
“上船吧!”包子有些得意地喊道。
如此精致的仙船,看着便叫人心生艳羡。祝子安急忙回头,伸手来接上官文若上船。
“师父,”上官文若握紧他,又道:“这船看着蹊跷,小心有诈。”
“阿若,”祝子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难得遇到如此奇观,你就不好奇?”
“我……”上官文若说不出。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祝子安又劝道,“天塌下来有师父,你怕什么?”
哼!上官文若冷眼看了他一眼,恨恨道:“怕你死!”出完气这才上了船。
咦,自私鬼!祝子安无奈摇头,牵马跟上她。
仙船缓降,依靠岩壁向下而去。
将马安顿好,祝子安掀了帘子进舱内坐下,一拍脑门,又道:“糟了,狗兄,来时仓促,本来给你带了一坛梅子酒的,落在山上了。”
“你说的梅子酒,不会是这些吧?”上官文若一个眼神指向舱内堆满的酒坛子,约摸有十坛。
祝子安一惊,这的确是盛梅子酒的坛子。再一闻,空气中好像的确有梅子味。再看面前的包子,早就抱着酒坛子咕咚饮起酒来,一饮而尽后差点将头都探进酒坛里。
“狗兄,你从哪儿拿的酒?寒山涧的酒加起来也就这么多了。”祝子安诧异道。
“哎呀,祝子安,别这么小气嘛,反正以后你也不会回来了。”
什么?偷了我的酒还有理了!祝子安拿起竹笛,向外一旋,正敲在包子爪上。包子爪一松,酒坛便被祝子安夺取了。
“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不会回来?”祝子安将酒坛放在离包子较远的安全位置,白了他一眼,竹笛正卡在它喉咙上,“小爷我明年后年大后年可都指着这些酒呢!”
“你……别……别激动!”包子求饶道,一看不见效又看向一旁的上官文若,求道:“小公子,你快,救救我!”
上官文若忽然觉出有趣,凑上前来,“救你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阿若,你在说什么?”祝子安不解道。
“他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又几次三番将你置于险境,一定有什么目的。”
祝子安这么一想好像也是,转而好奇地对黄狗打量起来。
“你们……唉,大家相识一场,干嘛搞得这么不愉快。”包子怯怯说道。
“既然如此,”上官文若微微一笑,干脆说道:“师父,打!把这一身狗皮扯下来,自然就知道是谁在假扮黄狗了。”
“别……别动手。”包子委屈道,“我真不是人。”
话都说得这么恶毒了,祝子安实在不忍心,只是看上官文若仍在坚持。祝子安不再犹豫,刚要出手,忽觉脚下不稳。
“师父,船在晃。”上官文若喊道。
这种时候自然是打不得了,祝子安连忙收回竹笛,出来查看。包子也跟着跳到船头,惊慌大呼:“怎么回事?”
云雾中传来一声回应:“统领,绳子断了。”
统领?祝子安看看黄狗,有些懵了。听那云中回声,少说也有几十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啊?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捞船呀!”包子一声令下,自四周跳出十位短衣少年,于云中翻转腾跃,手中牵着绳索,将船体牢牢绑住。没多久船便稳住了。
“师父,是亡海盟!”上官文若跑出来,一眼就自那些系船的少年腰间看到了桃木符。
糟了,这是上了贼船啊!
“阿若,快走!”祝子安搂起上官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