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才撑着手起来:“大表哥,尉迟呢?”
“被我赶走了。”
陈景衔淡得很。
鸢也哽了一下:“不能吧?”
不待见到这个地步啊?
“你说呢?”
陈景衔放下文件,手贴到她的额头上。
她大表哥不用香水,袖口只有体温的热气,盖在她的额头上试探了一阵,确定温度正常才收回去。
“一声不吭就把人带回来,想玩先斩后奏那一招?”
鸢也昨天刚见过一个活的白莲花,掌握了其精髓,学得惟妙惟肖,无辜道:“不是呀,你不是知道我跟他又好上嘛?
而且我以为桑夏会告诉你,所以才……啊湫!”
话说到一半,她打了个喷嚏,陈景衔气笑:“再演,小心遭天谴。”
鸢也抽了几张纸巾捂住鼻子。
陈景衔从保温瓶里倒出温水,将一包药给她:“每四个小时吃一次。
你这几天不准跟孩子们呆在一起,别把病传给他们。”
鸢也觉得自己再也不是大表哥最疼的妹妹了,骂她,还限制她,唏嘘不已:“好一个无情的青城男子。”
陈景衔就担了这个无情的名头,重新翻开文件,在末尾走笔游龙签了名字。
鸢也吃了药,还是没忍住问:“你真的把他赶走了?”
钢笔停在最后一划,一向温和待人的陈家家主,难得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