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独自外出居住三日,对于这些自小养尊处优的人来说算是件大事,四皇子府上也是忙碌得厉害,步桐穿越过各个脚不沾地的家人和宫人,直接熟门熟路地进了后院花厅。
春桃忍不住撇嘴,“小姐您可别说府上夫人和少夫人小题大做了,您瞧这四皇子府啊,简直比准备过年还热闹呢。”
步桐笑笑,
“看来,来的不是时候啊,不如稍坐便回罢。”
行至花厅,果然,一双金童玉女都在这里,穆禾笙看书,季瑶安静且闲适地在旁侍弄花草,若不是步桐知道关于那个命归黄土少年的故事,怕是也会感慨一番这般登对的璧人。
“见过四殿下,瑶姐姐。”步桐笑着进去。
穆禾笙闻声抬头,似是还沉浸在某个难解的问题,神色有些茫然,步桐赶忙再行了个礼,
“原不想来打扰殿下用功,只是瑶姐姐有孕辛苦,特地来开些补养的汤药。”
穆禾笙转头看着笑靥如花的季瑶,“如此也好,你整日守着我也是无趣,不如便去让这个野丫头陪你坐坐,也当轻松一些,这些日子辛苦了。”
季瑶自然是乐意的,起身微微弯腰行了个礼,“多谢殿下体恤,照顾殿下本就是臣妾的本分,不敢说辛苦。”
步桐这才携着季瑶到了院子里闲坐,忍不住感慨,
“殿下这般才学,何必如此辛苦看书呢?明日一定榜上有名。”
季瑶丰腴了一些,满脸洋溢的都是幸福,温婉地掩嘴笑笑,“就你会说话,只是殿下要强,总觉得自己不比旁人,须得更加用功才是,明日便要去翰林院了,又担心拿不到好的名次惹得父皇不快,已然好几夜不得安睡了。”
果然,学霸的世界比自己了结得还要辛苦,压力还要大。
步桐果断中止了这个话题,
“殿下的学识,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我倒是担心我家兄长,若是得个垫底的成绩,父亲会不会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家门睡大街去。”
季瑶笑得差点出声,“小步大人立身兵部,本就不需要会写那些政论和长篇分析的,南国公大人为人向来明理,定然不会跟小步大人生气。”
步桐咂咂嘴,
“但愿罢,对了瑶姐姐,近日不少世家小姐、夫人举办的游园会和风筝会,姐姐可有去散散心?”
季瑶轻轻摇头,“我身上不方便,殿下又在着紧地准备春试,实在也是无暇出门去,再者说了,殿下也是不愿意我同那些人走得太近的。”
步桐意外了一下,这才笑笑开口,
“殿下这……也实在太谨慎了,女人间的交往能有什么事,我还不是整日往府上跑嘛。”
季瑶笑得开心,“阿桐跟那些人不一样的。”
步桐本也是有事这才登门的,原本想同四殿下请教下关于冯菖的事,今日见了穆禾笙,想来他也是无心分与来想那些糟烂了,索性日后再谈,
“殿下明日一早便要去翰林院了,瑶姐姐独自在家也是无事,不如到南国公府住上几日,殿下定然不会怪罪的。”
季瑶很明显的心动了,“我倒是极愿意去的,只是担心殿下不悦,这样,我且先回去问一问罢。”
……
第二日一大早,送了科考的学子们进考场,季瑶便带了行李并着两个宫女一个嬷嬷住到了步桐旁侧的院子,白日里跟步桐和白芍药到戚夫人的院子里,说说笑笑绣花品茶倒也很是惬意。
步易阳和步庭云都不在,府上的气氛都变得柔和起来,步桐不想外出,怕惹出什么乱子给家里父兄添麻烦,足足在家呆了许多日子,待到春试结束了好几日,这才瞧着家里厚厚的一叠请帖,拉着身边几个人说道:
“六皇子府送来的帖子,说是邀请咱们去城郊河边尝尝开春的鱼羹,近来左右也是无事,不如一道去走走?”
季瑶婉拒,“我还是算了罢,六殿下的府上的宴会定然是那左氏办的,如今我也叨扰府上也有多日了,便回府了罢。”
步易阳横了步桐一眼,“我才在母亲跟前夸你最近文静了许多,这就又要出门去闯祸了不成?”
白芍药只是笑笑,转头向着季瑶,“四皇妃何不在府上多住些日子,再有几日便要放榜了,不如一道看了再回府庆贺。”
季瑶是乐意的,莫说四皇子府上这些可爱随性的人,单说温柔善暖的戚夫人一人平日里关怀备至地说说话,也足以让她不舍离开。
步桐捏着薄薄的纸张看了许多遍,眼神飘来飘去,
“左氏?可是那户部左正道的女儿?”
步易阳拿杯子的手顿了一下。
季瑶没有察觉在座众人的情绪变化,轻快点头,“正是,左氏是左大人最小的女儿,可是受宠,听闻乃是左大人续弦的夫人生下的独女,比家里大房原配娘子留下的一众儿女都要受宠得很。”
步桐想起那个阿谀至极的左逢之,不屑“哼”了一声,
“万千宠爱养出来的,也不见得就是什么懂事大气的孩子。”
步易阳察觉到步桐这话说得逾矩,白了她一眼,
“是啊,谁能想到堂堂南国公府,最温婉的夫人竟然养出这么个活猴子。”
大家纷纷笑着,步桐把请帖收起来,
“反正我是想去郊外河边吹吹暖风的,瑶姐姐身子不方便,兄嫂可要一道去?”
白芍药柔柔的视线落在步易阳身上,停顿了一下和才开口,“我便不去了,在家同母亲和四皇妃研究下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