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沉薛两人问起简老先生那皮革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几年来,那皮革包裹只是被简老先生收在柜子里,始终没有打开来看,经不起沉薛两人的撺掇,终于将包裹打开,才发现里面竟是一柄造型古朴带鞘的匕首。
老沈和老薛都因为老道士的礼物而获得命运的改变。施恩最大,最受老道士感谢的简老先生不可能只得到个没有用的东西。
平安符和灵丹的神奇妙用都表现出这老道士肯定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而是有着神仙手段的高人。这样想来,这匕首绝非凡品,或许是一个很厉害的法器。
简老先生一听沉薛两人的猜测,哈哈笑说:「厉害的法器?你们两位未免想像力过于充分了。」
多年以来,平安符避祸,灵丹救命。让沉薛两人开始对当年老道士赠与简老先生这把匕首产生了非份想法。
后来几次联袂拜访简老先生,沉薛两人有意无意地提了不止一次:「当年的道士不是说要你转赠有缘吗?或许我们就是那有缘人,不如转赠给我吧?」
还想方设法提出各种条件要从简老先生手中或买或换得到这把匕首。简老先生只当两人说笑,连连摇头,说这如果是文物,属于全人类的资产,要将这匕首捐给博物馆。沉薛两人对看一眼,只能一笑置之。
后来三人来往就少了。
但,非份之想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只要冒头了,就会疯狂的成长。
又过了不久,沉薛两人竟然找了律师写存证信函给老先生。存证信函里指称匕首是他们两人所有,还无中生有地编了一个故事,说这匕首本是沉薛两人老家相传几世的传家之宝,相借给老先生赏玩,老先生却占为己有。老先生想不到相交半生的好朋友,竟然无耻至斯,后来还闹上法院,好在当时民事法庭上法官明察秋毫,判决沉薛两人败诉。
因为这事,老先生从此对人心失望,不再与人来往。
小彤故事说完了,结论著说:「难怪我联络他们说独居的简老先生已经过世了,希望他们能够来参加告别式,他们就一直说要来家里。我当时就奇怪,如果是要缅怀老先生来告别式不就得了,为什么非要来一一趟老先生家里?我后来想一想才明白,原因就是他们想来家里找找,看能不能得到这把匕首。不过我一直到刚刚才想到老先生日记里面原本写的这段往事。」
陆扬蹙眉说:「所以这把匕首根本就不是他们的?」
「根据老先生日记上写的内容,应该不是他们的。」
陆扬心里琢磨着,沉吟半晌,说:「走吧,那两老家伙应该走远了,我送你回去。」
「现在大白天的,我能自己回去,不麻烦您了!」
陆扬挥着手说:「走吧!走吧!你为我姥爷做了这么多事,送你回去是应该的。」
两人边走边聊,陆扬忽然转头看着小彤好奇地问:「我姥爷那日记妳看了几次呢?」
「很多次,为了找出老先生可能认识的任何亲友,不能放过任何细节…必须多看几次…」
「那你看得出来我姥爷的隐士性格吗?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不希望别人帮他办告别式。你说你们这个志工团体…叫什么名字来着?」
「如斯。」
「好,如斯,因为尊重每一个生命,所以志愿为每一位独居逝者举办告别式,这点我能理解,但是有没有考虑当事人的想法呢?有没有可能像我姥爷这样的隐士性格他其实并不想办这场告别式呢?」
「隐士性格?」
「嗯!」陆扬点了点头说:「据我原先所认识的姥爷,是很不喜欢和人来往的,原本还有几个朋友的,后来也都没来往了,十足就是个隐士。不过今天听你这一讲,才知道原来我姥爷心中那深沉对人的失望,你看他几十年的军旅生涯,又是军官退役,算是有一些关系,但他因为这失望而导致个性更为孤僻,或是冷傲吧,我觉得。
所以即使是有一些背景关系他也不用。甚至…连我七年前出事的时候他也不愿意动用,是不是十足就是一个隐士。这是我现在比较能理解他,所以选择了比较好的一个想法,七年前我可不这样认为,当时我认为他根本就是冷血…」
陆扬说到这里感觉有些迷惘的问:「所以你认为他会需要,或是说他会喜欢有这样的一场告别式吗?」
小彤摇摇头说:「可惜我们没有办法问他本人的意见。但是关于你刚刚的说法,显然有些信息与我知道的并不一样…」
「与你知道的不一样,什么意思?」
小彤说:「或许你应该自己看看…详细的读几遍你姥爷的日记,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理解…」
「不一样的理解?里面写了什么?」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七年前老先生为了你的事情找了一些人,也确实动用了一些关系。这和你现在告诉我的不一样,而且听起来我认为根本是你不知道老先生为你做了这些事。」
「我姥爷…他当时找人了?」
「我看到的日记内容是这样,可惜你事情闹得太大,超过老先生的能力范围一直到你审判定谳,人都进去了,老先生还在继续努力」
陆扬一听,瞬间定格,眼前这女孩一直颠覆着自己的认知。真是这样的吗?他从来不知道姥爷竟然曾为他做过这些事。陆扬当年犯事了,逞凶斗狠杀了人,被抓后根本不敢告诉他,一直以为很多年后姥爷才辗转得知的。
陆扬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