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确切的说,我只是当我母亲的助手而已。”
“助手?”李元霸歪着脑袋看着我,用小手揉了揉鼻子,“观音婢,我喜欢你。”
咳咳……我咳嗽两声以掩饰尴尬。只听李元霸又道:“如果不是你和高伯母,我和四弟早就没命了。”
“你知道?”
脸上有得意之色,李元霸说道:“师傅什么都不瞒我。”
“那你……你……”我指了指李渊和窦氏的画像,‘想他们吗’的话没有问出口。
李无霸回头看着画像,再转过头的时候,脸上不再有戾气,眼睛居然眼泪汪汪的,有些哽咽的说道:“这画像还是二哥偷偷的送来的。”
李世民送来的?难怪李世民前一段时间昌一回,看来……这李元霸的命也真是硬!
这个眼泪汪汪的孝以后将是隋唐的第一好汉,称霸天下的西府赵王吗?如今却是这般的脆弱。我不自觉的出声安慰他,“我听法师说过,十年,只要十年的时间,你们兄弟、父子、母子就可以团圆了。”
闻言,李无霸一抹眼中的泪,笑道:“是啊,我已经3岁了。还有七年,还有七年我就能回家了。”
不想再惹得一个孝子流鼻涕,我转移话题,指着地上的那一对大锤问道:“这是什么?”
“擂鼓瓮金锤!”
这么复杂的名字?我带丝尴尬的问道:“重不?”
李元霸眼中戾气一扫而过,“总有一天,我会举起它们。师傅说,当我能够举起它们的时候,也是我可以下山的时候。”
看着他瘦弱的身子,我指着大锤说道:“这大锤太重。你现在还小,慢慢来,不要急。再说,你这么瘦,显见得吃得太少……”
不待我将话说完,李元霸出声阻道:“我吃得不少了。现在,我每餐要吃半斗米,要吃五斤牛肉。”
这么多?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怎么还这么瘦?是不是不够吃?以后我让顺德替你送吃的来。”
“我一餐不吃肉就会犯病……”看着我惊诧的神情,他又道:“为了我,净土寺已经破例了。你如果再送吃的来,让那些师兄弟们如何想?”
那倒是,佛门净地怎么允许吃肉的事发生?长捷法师煞费苦心的将李元霸安排在这石洞之中,想来也是为了其他的弟子不受这肉腥影响。但看着李元霸无辜的眼神,我说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如果你的师兄弟们果然受这些酒肉的影响,那只能说明他们的佛法不够深。放心,只要我还在京城,我就会让顺德送些吃的来给你。如果十年后你仍旧这般瘦的回到李府,窦伯母看见了,会哭的。”
闻言,李元霸眼睛一红,“都是我不好,命太硬。上次二哥偷偷的来见我,听师傅说……二哥大病了一场……”
看着李元霸如今这番可怜兮兮的神情,无形中就让我想起孤儿院中那些初来的、用惊惧的眼睛看着我的孩子们,我悄悄的抱过他轻轻的拍着,“可怜的元霸。不要为你二哥生病而感到愧疚。这说明你的兄弟、父母也都想着你啊。所以你更不能伤心,越发要好好的在这里修行,只到十年后和家人团圆。”
“嗯。”李元霸在我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头,“观音婢,那你能够长来看我吗?”
“当然,以后只要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拿来给你。”
“好!”
拿出我在孤儿院中的看家本领,我哄得李元霸终是睡下,这才悄悄的出了石洞。
方步到花园,园中的两道清影惹得我的心一跳,立马躲在了花荫深处。
━━李靖、红拂!
他们是今晚就要私奔了吗?我小有期待的看着二人,只听红拂说道:“李大哥,你当初不是说要追随在长孙将军身侧的吗?如今长孙将军重回庙堂,你为何不去?”
“那是因为你。”
李靖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红拂女打了个寒蝉。
“大哥,红拂命薄之人。南朝战乱随父母流落长安,迫于生计卖入越王府中成为歌妓,人……已非清白,配不上……配不上……”
“配不配得上,得由我说了算。”
看着李靖眼中灼灼的肯定,红拂不觉倒退两步,直是咬唇说道:“我命如丝箩不能独生,只能依附于越王这棵大树。我侍候越王多年,看到的人物不计其数,但从来不曾见过如大哥你这样英伟绝伦的人。我知道大哥终非池中之物,总有‘一鸣飞天’的那一天,而那一天,站在大哥身旁的人必然不是残花败柳的我。”
“大家闺秀矜持严肃我不喜,幸碧玉无理取闹我不爱,村野乡姑和我没有共同话题……只有你、也只有你和我有这说不完的话。如果你真想我有‘一鸣飞天’的时候,就陪在我的身边,鼓励我、激励我。你要相信,也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能实现满腔的抱负。徐德言、之桃尚能破镜重圆,在你的眼中,我难道还不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徐德言吗?”
这话说得红拂极是感动,那眼中随着月光流淌的满是情之灼色。
见红拂动容,李靖拉过红拂的手,指天为誓,“一片诚心,苍天可证!”
李靖出生世家,生得魁梧且仪表堂堂,不但饱读诗书通晓天下治乱、兴国之道,还练就一身好武艺,精于天文地理,有哪个女子会不爱呢?如今他心怀大志却偏安一隅却是为了她,能不令红拂感动,一时间她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