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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眼见时机已到,运气全身的内力在赵六子的身上连点数下,赵六子只在喉间发出一声闷哼便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高大的杀神轰然倒地,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一直站在门口的牛闻筝此时才觉得手脚酸软,顺着门框坐在了地上,只觉裤裆里一阵温热,便有一道水流顺着台阶缓缓流下。台阶下面正是手脚错位的十三,眼睁睁看着那片濡湿向着自己蔓延过来,却动弹不得,七尺高的汉子只能嗷嗷叫着往旁边蠕动。

江屿先给唐若曦接好肩膀,又把十三拉倒一边。这才跑到门口去看李牧遥和周小月。周小月的情况还好,只是受了些擦伤,相比起来,李牧遥的情况就严重多了。赵六子——或者说唐弈人全力一击打在胸前,纵使他用宝剑挡了一下,可还是受了重伤。此时他倒在地上,嘴里不断有血沫子涌出来,而周小月则跪在他身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屿看着奄奄一息的李牧遥,轻声问道:“你这是何苦啊。”

周小月显然也没料到,一直深恨的仇人竟然会为自己挺身而出。李牧遥却对着周小月挤出一抹苦笑,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绳,一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你爹……对我有恩……我……报恩而已……”

他的嘴里有越来越多的鲜血涌出,话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能把那一卷细绳递给周小月,同时,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江屿。

江屿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悲悯的神情,从身上取出一红一黑两粒丹药塞进了李牧遥的嘴里:“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什么话等你好了自己跟他们解释。这是八珍续命丸和黑玉补血丹,对你的伤最是对症,只是这药的副作用有点儿大。”

江屿的话说完,李牧遥的神色倒还平静,周小月却连忙追问:“江先生,您说的副作用是什么?”

江屿长长吐了口气,神情严肃的说:“这药很贵,吃过的人都会变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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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金色的余辉撒在周家的废墟上,给原本焦黑的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远处的池塘里还飘着几片荷叶,偶尔有鱼翻出水面,告诉世人这里并非是亡者的世界。

梁书和方怡白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残酷美景,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忽然出现的地道口上。黑漆漆的洞口既没有半点生气,也不知道通向哪里,而梁书却有种感觉,这下面或许就有他要的答案。

想到这里,梁书慢慢走到洞口边上,解下自己的一根绑腿,绑上火折子垂了下去,他见火折子在下面并无熄灭的迹象,这才又收回绑腿。

“方公子,您在这里稍待片刻,小弟这就下去看看。”

方怡白见他没有让自己下去的意思,便扬起一条眉毛问道:“怎么,信不过在下吗?”

梁书闻言,指着方怡白的一身名贵衣饰笑道:“你不是要穿这身下去吧?这里到处都是炭灰,你要是弄脏了衣裳我还得赔你,要不我先下去看看,有事儿我再叫你?”

方怡白一听梁书这话立时释然,他向梁书歉然一笑:“还是你想的周到,如此也好。”

梁书微笑着点了点头,抱着扶风长剑便跳了下去,方怡白在上面几乎立时就听见梁书落地的声音,看来地道离地面并不算高。梁书吹着了火折子,就着有限的亮光,他惊喜的发现了一根蜡烛,点燃蜡烛之后,这才看清了身处的环境。

梁书所在的地方竟然像是一间书房,书房的面积不大,正中摆着一桌一椅,桌上除了文房四把之外,还有许多造型特异的工具。书桌上堆着厚厚的一叠图纸,纸上画的都是些看不出用途的线条,梁书却一眼认出,这些图纸和江屿给他的那张机关阵图简直如出一辙额,不过这里画的东西要看着似乎更简单些,而且,这里所有的纸上都只有图画,却没有半个文字。

另一边靠墙的地方摆着三组书架,上面还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卷卷的图纸。梁书用手指在桌面上抹了一下,手指尖上几乎没有灰尘,这里竟像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

头上忽然传来方怡白的声音:“下面怎么样?”

梁书看看周围的环境还算干净,便招呼他一起下来。他的话音才落,方怡白便已经飘然落了进来。

梁书等方怡白也看了一圈,这才说道:“这里看着像是个画图纸的地方,可周汝杰是工部尚书,他用得着挖个地下室画图纸吗?”

方怡白重又看了一圈,见这屋里除了陈设简单些之外,似乎与寻常书房没什么两样,也觉得有些奇怪。正要说话时,却忽然瞥见梁书手里的蜡烛似乎有异——橙黄色的火苗竟然始终指向书架方向,不论梁书如何移动,火苗指向的方向始终不变,看着就像是一盏火焰做的指南针一般。

方怡白略一沉吟,便接过梁书手里的蜡烛,跟着火苗的指向走到一扇书架跟前。这扇书架上只摆着几卷图纸,方怡白发现其中一卷图纸上有明显的磨损的痕迹,便伸手去摸,试着轻轻一推,没想到整面书架便跟着缩了回去,墙面上便又现出了一扇暗门。

梁书和方怡白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便一先一后走了进去。原本还以为这里要么是个仓库,要么是个牢房,谁也没想到眼前所见的竟然是一间卧房。

一张大床上整齐叠放着枕头被褥,床脚是一套洗漱用的铜盆,而卧室的正中间,却摆放着一口黑漆大棺材。棺材反射着油亮的光泽,看得梁书后背好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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