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慕云只觉得脑子里哄得一下,一团蘑菇云腾空而起,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在对方连着‘喂’了好几声之后反应过来:“你好,我是他的爱人,多谢你及时通知我,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抢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快赶过去。”
挂掉电话后,慕云只记得抓起钱包,手机和护照,甚至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冲出了家门,他要买最快的飞机票回北京,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爱人的身边。
去机场的路上,慕云一直坐在出租车里发抖,出租车司机好心的提醒他要不要去换身衣服,他摇摇头说不,请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
还好,机场的候机大厅里卖什么的都有,而且还都是些奢侈品品牌,慕云在买了机票之后等飞机的时间钻进一家男装店,从里到外买全了换上,再出来的时候虽然脸色无尽苍白,但好歹已经有了几分人样。
从巴黎飞到北京大约十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北京和巴黎的时差,慕云从北京国际机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七个小时之后了。
从机场乘坐出租车直奔市立二院,然后一阵风风火火的寻找,最后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见那个人,慕云的手狠狠地压着心脏的位置,缓缓地蹲下去,坐在地上,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跳失速,嘴唇发木,脑中一片空白……
“你是?”严振国站在慕云的身边,低着头俯视着这个盯着特护病房里自己儿子的这个年轻人。他一身名牌,却积极狼狈,眼神中有极深极强烈的恐惧,那种恐惧深得像一个黑洞,吸光所有语言,让人哑口。
慕云坐在地上,缓缓地抬头,看见一个身穿着松枝绿色将军常服的男人。
浓重的绿色仿佛能染透整个医院的走廊,染透所有人生命的灰白,那张威严冷硬的五官似曾相识。
“伯父?”慕云喃喃的叫了一声,曾经录过几首热歌的嗓子此时跟破锣没什么区别,沙哑的让人听上去特别的难受。
“你是小明的朋友?”
“是的。我接到警察的电话……说他……所以我急着赶了过来。他……他……”慕云很害怕,纵然有那么一丝理智告诉他人在监护室里,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应该已经脱离了最大的危险,可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人,他依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种情况下,严振国自然不会对尚雅慧的事情袖手旁观。他安顿好慕云之后,又跟医生讨论了一番治疗的方案便驱车去找严振东。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严振东肯定知晓内情。
而此时的九辰集团刚好是崩溃的开始。这起巨额经济案并没有被保守什么秘密,新闻一旦发出,便引起了巨大的连锁反应。
首先是手中握着九辰集团相对大数额的股份的股东们,这些人是不希望尚雅慧被重判的,因为那样他们的利益将无法保证,他们必须竭尽全力的把这个女人弄出来,至于弄出来之后怎么瓜分了她那是以后的事情,但当务之急是必须保人。
这些人中自然以尚明慧为首。
第一尚明慧的身份在这里,顾云岭再不当家也是顾家老二,有顾家在,那些人总要或多或少卖个面子。然后是尚明慧压在尚雅慧身上的宝儿最大,尚雅慧如果垮了,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然而,就在尚明慧调动自己所有的资源准备为尚雅慧辩护的时候,一纸逮捕令也被送到了她的面前——涉嫌巨额行贿受贿和经济诈骗的帽子同样扣在了她的头上。
“这……这怎么可能!”
“尚夫人,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多次收受地方官员贿赂的证据,希望你能配合调查。”刑侦大队郭翔旻冷着一张扑克脸,连一丝表情都懒得给。他手臂一挥,身后的两名警员便上前去,锃亮的手铐锁住了尚明慧的手。
而那些权势比较弱,头脑比较清晰的人则选择在这个时候抛售手中的股票。
他们自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力量跟上面争,倒不如趁着股票还没有下滑的太厉害赶紧的脱身,以求自保。就算将来风声过去,根据这场风暴的破坏力,昔日威风八面的九辰集团也不复当年了,还不如把手里的钱先攥紧,将来寻找新的投资机会。
当然,还有一些人则趁机大把的购进九辰的股票,当然,这样的人很少,他们都是快乐的冒险家,比如q市的凌少,再比如梁氏的总裁梁飞扬,当然还有人已经从政却依然有一颗赚钱心的张硕以及积极上进的宁家兄弟。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个时候,比较难过的应该是严振华和严振东两兄弟。
这二位每天被公事缠身,一天忙到晚累死累活的回到家,还得面对家里的冷锅冷灶和老婆的冷脸,日子着实不好过。
周密云去自首的时候,把尚雅慧分配给他的(确切的说是给周妍的)巨额财富一并上交。这笔钱其实周妍早就用过了,这会儿为了减轻周密云的罪行,一家子东拼西凑又卖了两栋别墅才把这九千万凑齐。
远在西南的孙尧还好些,孙家毕竟家大业大,凑个几千万去赎罪还不至于卖房子卖地,但七千万也不是小数目,孙家因此有好几笔生意都泡了汤,而且钱交出去了,人也被扣了,孙老爷子很是暴躁。
人往往就是这样,没钱的时候也不怎么会想,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