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功名和读书人的清高自傲却是他人生的重要支柱。
可如今,县公署的一张告示却剥夺了他引以为傲的功名和清白,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自从得知刘书槐晕倒,庄儿里的乡亲们都排着队的来探望,可却都被黄喜娟以自家男人需要休息的理由挡在了门外。
但即便如此,很多人也不舍得走,可想而知刘书槐这个保长在大平庄的威望和得民心。
这其中当然少不了瓦匠赵明奎。
当郭麒云和他说起告示的事,赵明奎也是恨得牙根儿痒痒。
“他驴日的些个狗东西!咱受苦受穷的时候没见他们伸一下手!遭匪的时候没见他们出一个兵!就他娘的知道欺负咱庄户人和三槐这样的老实人!”
当郭麒云说起布告上不许任何人与他和刘书槐接触并给予方便,违者按照通匪论处的时候。
赵明奎哈哈一笑一摆手说道:“我老赵摆弄泥巴是个好手,这十里八乡的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可咱这斗大个字也不认得一个,咱就认得大洋,认得理儿。你郭队头给了我工钱,我就按照先前许诺的把你的事情做好了。这叫拿人钱财给人办事,要不咱成啥啦?别人我管不着,我赵明奎的名声可值钱着呐!再说三槐。。。他娘了个驴日的!”
听着赵明奎爆粗口,郭麒云心中反觉亲切。暗道这赵老哥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这交情今后就算是结下了。
这两天一直下雪,天上总是灰蒙蒙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变得阴郁。
郭麒云下午又去了趟刘书槐家,却发现刘书槐已经醒来。
只是他面如死灰两眼无神,见到郭麒云也只是微微颌首,而后便望着屋顶,也不知在想什么。
黄喜娟看着丈夫的样子,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儿,却是硬是不敢哭出声来。
郭麒云安慰了黄喜娟几句便出了院子。